正走神儿的时候,外面的门禁「嘀」了一声。
陶染从玻璃上看清来人后转回身,有点诧异:“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进来的人是她们组里广院的高材生,小她三岁,当年从实习起就一直跟着她到处跑。两人同事搭档有六年,个性一动一静,工作上默契十足,生活中也有许多互补。
比如陶染的作息不规律,祁也是出了名的养生青年,每天早上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抓一把枸杞红枣以及各种陶染都不认识的东西煮茶,然后强行给她倒一杯,还苦口婆心地劝她也买一个养生壶加入自己,但每次都被陶染干脆地拒绝了。
再比如陶染的性格很慢热,对外的一面高冷话少居多,其实并不适合跑采访,但有了祁也这朵天才交际花外加妇女之友的存在,不只是陶染,他们整个报社都松了口气。几个已婚已育的姐姐非常喜欢他,每天把他当成吉祥物一样爱护,舍不得让他干脏活累活,这会儿要是见他一个人拖着大包小裹回来,准要集体批|斗把他带去出差的徐组长。
祁也进来,甩了东西就近坐到陶染的椅子上瘫倒,喘匀那口气,俊朗的一张脸皱得苦不堪言:“高铁晚点,老徐急着回家陪女儿,蒋姑娘赶着去约会,我只能牺牲自己把这些东西亲自护送回来了。”
陶染叠着手臂靠在窗台上,半笑不笑的:“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和谐社会建设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好青年。”
祁也有气无力地摆手,苦笑:“你怎么还不下班?”
“有点事情。”
他收起长腿伸了个懒腰,问:“电话打通了吗?”
陶染摇头:“没人接。”
“她最近好像还在剧组里,可能比较忙吧——你晚饭吃了吗?”
陶染背靠着夜色,一张脸兴致索然:“没什么胃口。”
祁也朝她狡黠地笑笑,像只帅气的小奶狗:“我今天还有餐补,走,请你。”
陶染看着那张明明也带着倦色但依旧散发着蓬勃少年气的脸,片刻后,还是拒绝:“没胃口。”
祁也无奈:“唉……你还想着秦枳的事呢?”
回答他的是沉默。
他皱眉抱怨:“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我就自己处理,不告诉你了。”
陶染幽幽说:“就算你不跟我说这个,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三年前那个衍艺自杀的学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Soco的事我们关注了这么久还是毫无进展。”她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明知道它有问题但就是无从下手,这种时候就觉得自己特别渺小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