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许声音忽然止了,他狼狈地绕开了话题:“可你也不能做出如此狠辣的事啊,阿艾和你自小……”
陈白莺神态疯狂,笑到身形左摇右晃:“这有什么,我最恨的就是没真要了她命!”
看见席景许害怕地后退一步,陈白莺内心不屑。枉他身为一个大男儿,竟是被席大夫人养成这样懦弱的性子,稍一恐吓就惶恐成这个模样。
席景许这才发现陈白莺的真实面目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狰狞。他颤声问:“可你下毒时,也不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吗?”
“是了,还有个孩子呢。”陈白莺忽然餍足地笑开,用手在肚子上轻轻拍抚几下,仿佛手上握住了个重要倚仗一样,“所以记得,我现在受不得气,你们可别惹急了我。”
席景许不想再和这疯妇呆下去了。可如今正是三皇子行动的重要关头,任何小事都得慎之又慎,尽量不要横生枝节。所以他还不能休妻,须得忍着让着。
可继续待在这里自己会疯的。随便去哪里,书房,府外哪里都好,继续和她待在一处,他还怕自己什么时候就给突然没了命。
席景许背手而去:“好,我不扰你,我把这间屋子留给你,近日你就老老实实养胎吧。”
陈白莺恨恨地看着席景许离去的背影,举步欲追,可才迈出一步突觉肚中传来痛意。
坏了!陈白莺这才开始后悔,她今日不该如此情绪激动,刚刚的跑动可能对身体造成了伤害,这肚子是她如今生活安稳的依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她连忙小心翼翼地坐于椅上,声嘶力竭地喊道:“盈儿!盈儿,快去请大夫!”
之后,席景许自知理亏,每想起那日与席衍的无故对峙,都有一股耻意涌上心头。可他自觉也是个大人物了,自己失了面子后就想在他人身上找弥补。
于是在某些聚会上,每当一提席衍,席景许总是表现得欲言又止,问他时他又只是一叹,并不回话。
这世上自是少不了溜须拍马之人,见席景许表现出三分,他们心里就能脑补出十分,立时眼珠一转,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