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滞,“嗯”了声。
“许箴言,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他很耐心。
“三个月前我们相亲见了一面,你说你想赶在爷爷去世前结婚,我毫不犹豫答应了。”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是那种只想嫁给有钱人的女人,我嫁给你,就是高攀了?”
许箴言不自觉皱眉,握着她大腿的手掌收紧,语调微冷。
“谁跟你说的这些。”
“程安好,我们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我跟你结婚,是把你视作未来平等相处的妻子,你不要妄自菲薄。”
她笑,望着他的发顶,眸光里淌着温柔月色,听到他的声音,格外醉人。
再次昏睡过去前,她在他耳边轻轻嗫嚅。
“许箴言,别人眼里我是不是高攀又如何?”
“你和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能不卑不亢地再次站到你面前,我努力了多久。”
她声音很小,他没听清,再次问她时,她没了知觉。
程安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很多年前的夏天,一个身穿白卫衣带着耳机的少年,手握冰激凌,靠着学校的灰墙,又坏又痞地笑。
她成人后一直给自己灌输的思想就是平淡是福,她未来的另一半,不必多光彩夺目,只要能跟她平静地过日子就行。
后来程安好发现,这个愿望的前提是,她能把记忆里那个太过耀眼的人彻底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