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问他笑什么,他叹了口气道:“顾先生与以前很不一样了。”
沈书啊了一声,疑惑的看着顾砚:“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顾砚不一直这个样子吗?大从小他们俩生活在一起时就是这样,五年过去,他本来还怕分开了五年,两人都会变得让彼此感到陌生,但是没有,顾砚还是那个顾砚,他还是他。
丁晋涯摇头不语,只是默默的又顺着树干坐到树枝上去了。
没有变吗?
他还记得在顾砚身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前,他与此人见过一面。
那时候的顾砚周身煞气,看得出来他在控制自己,但是眼神中仍然会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杀意,那种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的杀意。
丁晋涯不怕死,但是在和顾砚相处的那几分钟,却是他这一生中最胆怯的几分钟。
当接到顾砚的电话时,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立即挂掉,本能的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牵连。
然而来到西宁镇之后,他看着顾砚对身边青年的温柔和宠溺,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顾砚被鬼附身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顾砚发生变化的契机,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名叫沈书的青年。
一个从来没有在顾砚身边出现过的人,却让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丁晋涯没有再理会树下的两个人,而是眯着眼看向通往学校后面的那条路。
沈书耸耸肩,对顾砚道:“哥,你赶紧去忙吧,我进去了。”
顾砚揉揉他的头:“去吧。”
办公室里,沈君清已经坐在电脑前开始处理这段时间遗留下来的工作,宋彦则坐在他旁边,认真的记录着什么。
沈书舒服的伸了个腰,溜达着走到两人身便,沈君清这才抬头笑道:“来了。”
沈书点点头:“事情都处理完了?”
沈君清叹了口气道:“我在西宁镇生活习惯了,并不想回去,所以有些东西还是留给他们打理了,只办了老宅的过户手续。”
“也好,在哪儿舒服就在哪儿。”他想了想,最终也没有问丁晋涯的事儿。
向修齐因为要收拾住处,便请了假,宋老师和以往一样,半晌的时候才来,来了之后,他仍然盯着沈书开始画画,沈书暗暗叫苦,他觉得自己现在画的挺好的了,宋老师还是没放过他。
本来以为和宋老师坦白之后,就能不用学画画、雕刻了,没想到宋老师不但没有取消这一课程,还变本加厉,开始给他定任务了。
按照宋老师的说法,姜老师根本就是带他抄小道走了歪路,连基础都没打好,以后肯定会出问题。
“他当年就是因为这事儿被我们师父给赶出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说起这个宋老师是一肚子气,“我天赋不行,就算是努力了,也学不了师父的十之一二,师父当年是把他当做传承人来看待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