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交谈的内容来看,今夜是有人故意要整治晏子展,趁着小皇子诞辰,为之前在朝堂上结下的私怨出出气。
以晏子展的地位,他们平素里绝无机会,也无人敢有行动。
只好在这样的场合,以热闹为掩映,轻松遮盖自己想要出口恶气的动机。
水榭四面都有夜风拂过,风吹久了,孔妙禾觉得头有些不舒服。
她站在这里显然有些多余,如果她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回府,她现在一定毫不犹豫地走了。
好在不久,下人通报说车已备好,晏齐礼抬头对孔妙禾说:“那就劳烦阿禾姑娘多多照料皇叔了,若是有异,烦请一定要传报来东宫。”
孔妙禾点点头,步子才迈开两步,想从晏齐礼手中接过晏子展。
就听见晏子展的声音冷冰冰的:“滕英来扶就好。”
孔妙禾:……
很好。
她手伸在半空中,摸了个尴尬。
她是不知道今夜晏子展又犯了什么病。
但她无比清楚,今夜她再搭理他,她就不叫,孔妙禾!
……
回了王府,孔妙禾眼见着滕英将晏子展扶回房。
以为今夜她的任务也算完成。
晏子展在别扭什么她没兴趣知道。
她只知道,回院子的时候,分明瞧见院落里的防卫都撤走了,今夜是她探查书房的最好时机。
谁知,刚刚死活不让她靠近的晏子展,此刻却叫住了她。
她转过头去,笑容灿烂:“王爷有何吩咐?”
晏子展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
说:“今夜不要走动,更不要——”
“来本王卧房。”
孔妙禾:……
谁想要去他卧房了?
她维持着自己的专业假笑,继续十分得体地回答:“是,王爷。”
……
入夜,孔妙禾遥遥看见晏子展的屋子熄了烛火,陷入一片黑暗。
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按理说,她早已习惯晏子展这个阴晴不定的性格。
可却不妨碍她今夜被气得不轻。
她听着这夜里,风刮过窗槛的点点声音,在心里一遍遍默数着时间。
夜色越发深了,她换上了衣服,拿着匕首,出了门。
她小心翼翼将门掩上,轻车熟路地穿过晏子展的卧房,来到距他卧房几尺之隔的书房。
晏子展身体不适,府中防备也有所松懈。
这正是她摸底了好久,等到的绝佳时机。
她溜进了书房,在确认环境安全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点亮了火折子。
火折子被她拢在手心,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