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她不便施展轻功,只得飞速窜进丛林,开始找下山的路。

在原身的记忆里,鹿鸣山山脚有一条幽径可以下山,通往附近的城镇市集。那是他们幼时去集市上偷玩的路径。

要想改变结局,拯救反派焚彻,也拯救她自己,她只能找到魔教的藏身之处。

留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

可当她走到山下最近的小镇,意外发现,街道上空无一人,曾经熙攘热闹的摊位,已经积了很厚一层灰。

熟悉的反胃感又袭来,喻寒捂住嘴,环顾四周,原本她想去开安胎药的药店此刻大门紧闭。

试探性地敲门,没有任何回应。如果不是隔着窗纸看到里面烛火在闪烁,喻寒不会确信,里面有人。

她坚持敲了一百下,终于,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谁”

“大夫,我路过食萍镇,因为身体不适,无意叨扰您老,但真心想开点药上路。”

门终于开了,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他的肤色很诡异,皮肤底下的肉像是被什么抽食干净了。褶皱遍布的皮肤,软塌塌耷拉着。背脊无力地弯曲,但眼睛还算清明,看人时神色敦厚真诚。

“进来吧。”

大夫给她摸脉,辨清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叹气。

“姑娘,你已经有三个月左右的身孕了。”

喻寒点头,也是意料之中。

“因为你平日运动太过剧烈,导致胎像不稳,我这就给你开几副安胎药。”

整个诊所只点了一盏烛火,四周漆黑而安静。大夫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格外瘦削,但他写方子的笔道遒劲,走到药柜前抓药时,步履踉跄,但抓方的过程很熟练。

这个小镇,还有她来的这个医馆,都透着一种诡异气氛。

老大夫像被邪祟附身,可精神和思想,却还是能由自己左右。

喻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大夫把药包好,递给她。

门缝突然刮起一阵阴风,老大夫慌张地以奇怪的姿势跑过去,把门关紧,一副后怕的模样。

最后,他看了眼喻寒,哑着嗓子嘱咐道:“姑娘,你是外来人吧。”

喻寒点头。

“食萍镇不同往常了,魔教魔头焚彻在这里修炼禁术,他要靠吸附人的血肉和精气累积自己的阳刚之气,才能促成大法炼成。”

“这里人人自危,不论白天黑夜都躲在屋里,就怕自己沦为魔头的祭品。”

“但晚上,等我们睡着了,魔头还是会吸聚我们的阳气。所以,我这种老头,现在已经被吸成这幅鬼样子,估计活不了几晚了。”

“姑娘你快走,那魔头就是遭天谴的家伙,这辈子就该断子绝孙,你别被他祸害了。”

喻寒:“.…..”

如果真是他,断子绝孙倒不必,因为她肚子里怀的就是他的孩子。

但是,她又心存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