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垂着眼,低声问:“爷爷,我可以给哥哥寄礼物吗?不让人发现的那种,你帮我给哥哥。”
这两年来,谢瓷和俞蜃从未联系过。
一个联系不到,一个不敢联系。
老爷子迟疑半晌,正要拒绝,却见院里开进来辆车,小宋下了车,去后座开门,把烂醉的俞蜃背了下来。今天是他的生日,赶完学校的场子,又去公司的,不知被灌了多少酒,连路都走不了。
老爷子心软,应:“可以,但你得听爷爷的。过两天会有人上门来取,到哥哥手里或许要一个多月,但爷爷一定给你送到。”
谢瓷终于露出笑来,她说:“爷爷,帮我和哥哥说生日快乐,还有……让他不许看别的女孩子,男孩子也不可以。”
哥哥是她一个人的。
老爷子又酸又涩,他们家的小姑娘也长大了。他应下,挂了电话,拆了电话卡掰断,将手机和电话卡都一并丢进垃圾桶,下楼去看俞蜃。
客厅内灯火通明。
王茉莉急匆匆去厨房煮醒酒汤,小宋背着俞蜃还没到门口,俞蜃从他背上滚落,趴在一边将晚上喝的酒都吐了出来,清俊的面庞充了血,青筋凸起,模样狼狈又可怜,半晌,他抬起猩红的眼,问:“几点了?”
小宋看了眼表,说:“十一点五十七。”
俞蜃瘫坐在台阶上,随手解开领结往边上一丢,松开扣子,露出锋利的喉结,黑眸对上院子里幽然静立的橘子树,半晌,低声说:“釉宝过生日了。”
小宋微怔,正准备去扶俞蜃,却见老爷子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俞蜃,他退到一边,听老爷子说:“自己站起来。”
俞蜃一瞬不瞬地望着橘子树,想烂进土里去,用血肉喂养它的根系,或许来年秋天,这树上便会结出甜蜜的果实,那时候,或许釉宝就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