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过晚饭,臧白让他早点休息,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里,关上了门。
林泊川也只好回了自己房间,不多会儿接到华叔的电话,提醒他今天该打倒数第二针,又说:“这会儿也没法去医院,让先生给你打吧。”
“我知道。”华叔大概还想唠叨点什么,但林泊川没给他机会,干脆挂掉了。
他拎着药箱站在臧白面前,有些难为情:“还差两针,想让你帮个忙……”
话未说完,林泊川明显看见臧白神情变得有些不快,蹙着眉头,绷着唇角,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解释:“这个很简单,不需要找血管,只要把药打进腺体,我会告诉你位置在哪儿。”
臧白还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两人对峙片刻,林泊川放弃了:“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我明天去医院。”
在林泊川转过身去,臧白才说:“给我吧。”
“怎么弄?”
没让臧白动手,林泊川打开药箱,取出注射器和药瓶,熟练地把那明黄的液体抽进注射器,再打出里边的空气,递给臧白,又拿了一个消毒棉球递给臧白,食指在后颈摸索片刻,按着一个点。
“打到这个地方就可以,先消毒。”
臧白默默把碘伏球按上去,把林泊川腺体的位置按出一团脏黄色。
突如其来的凉意,林泊川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后颈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很紧张,华叔给他打针时,他也很紧张,不过那种紧张来自于他对接下来剧烈疼痛的预期。然而今天的紧张不一样,像是把自己最无能和懦弱的一面,亲自交到臧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