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漱,洗完睡觉了。”林泊川抬起头,那语气随意得像多年的老夫妻。
“嗯。”臧白应了一声,轻车熟路往浴室去,那熟练的模样仿佛在这屋已经睡了八百年。
等他走进浴室,他的毛巾、牙刷、睡袍……全部都摆在林泊川的洗漱用品旁边,成双成对出现。不用面对林泊川时,臧白才难为情起来,局促而快速地洗了个澡。
等臧白进去,林泊川揉了揉眼睛,把刚刚憋回去的呵欠打了出来,把笔记本上一刻钟都没有动过的网页关掉,赶紧上了床。他钻进自己那一侧被窝里,脸一碰到枕头就要睡着,又赶紧坐起来,从抽屉里拿了本《欧洲文学史》翻看,越看眼皮越打起了架。他放下书,又重新把臧白的绒被整理了一下。
浴室门开了又关,林泊川重新拿起了书。他从书里抬起眼,臧白换上了米色的埃及棉睡衣,深蓝色的包边,简约大方,衬得他洗完澡后绯红温润的皮肤看起来更柔软了些,林泊川嗓子有些发紧。
“你睡里边没问题吧?”他装模作样卡了张书签,合上书,随口问道。
臧白神色淡淡的,撩了撩润湿的发梢:“我随便。”
已经到了这境地,都是迫于无奈,谁要是临阵退缩,谁才心里有鬼呢。臧白掀开自己的被子,躺上林泊川的床。
“我关灯了?”
“关吧。”
灯光褪去,黑暗袭来,两个人都一动不动规矩地躺在自己那侧,连呼吸都屏住慢慢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