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所以,当萧思兴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轻飘飘地说:“虞欢给我的,你想吃都没有——”

他没忍住,即使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他不一直都是这副欠打的样子吗?别跟他计较。

斐子瑜一拳打了过去,快、准、狠。小时候学的散打可没掺一丝水分。

拳头落在萧思兴肚子上,以一个会让对方痛极又不会伤到内脏的力道。

他留了一份情面。

他狠狠道:“你最好离虞欢远点。”深邃的眼睛眯起,眼刀扫过捂着肚子的人,声音冷到刺骨,警告与危险并存。

他捡走了地上掉落的一颗大白兔,在离开之前。

虞欢是他的,没人能沾染,没人能抢走。

斐子瑜到现在都还觉得虞欢只是在跟他闹脾气——以前那么爱他的人,怎么会放下他?虞欢只是等着他去哄罢了。

虞欢看不上萧思兴的,之前虞欢还帮他挡了萧思兴挑事儿敬的酒。

一些思绪不可控制地蔓延,升腾起的怒火逐渐趋无,斐子瑜甚至觉得颇为愉悦。

萧思兴喜欢抢他拥有的东西,偏偏一样也抢不走。

*

这周还有一件大事,封望的订婚宴。

时至今日,斐子瑜对封望的感情已经掺杂太多,纯粹与复杂相互折磨,把从前那份鲜活热烈的爱消磨殆尽。

封望坐在身边弹琴的时候,他是喜欢他的。这份喜欢在日复一日中发酵,又在日复一日里褪色。

周六早晨很冷,斐子瑜起床的时候打了个寒战。屋外冷气凝结,附着在玻璃窗上,把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色模糊成参差不齐的色块,像一幅技艺拙劣的油画。

温暖指尖触碰在冷凝的玻璃上,足够画出一撇一捺的痕迹,将色块变成清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