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虞欢心中已经有些预感,但还是不死心地朝木屋里喊了一句,“封老师?你还没起床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没有回应。
第一抹朝阳升起的时候,封望没有再陪他看一次。
木屋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老旧的薄棉絮被叠成整齐的方块摆在床尾。
除此之外,封望只给他留了一袋剩了大半的薄荷糖摆在床头柜。
数了数,还有8颗。
他没舍得吃,一直留着,过期了也留着。
那个夏日不算炎炎的夏天,他带着这半袋子过期糖来到陌生的城市——封望曾经生活的南城。
生活不甜,给他当头一棒。
行李包在火车站被偷了,连带那把糖一起。把来到新城市的兴奋和喜悦统统浇灭,再淋上名为现实的苦涩。
偷他包的小偷应该也很苦涩吧?
什么值钱的都没有,糖都是过期的。
那是他来南城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也是他对糖果甜味最渴望的时间。
好在他在路边饭店找到一份包吃住的端餐盘的工作。
他预支了一半的工资,第一件事就是到便利店买了一袋包装一样的薄荷糖。
每日都买。
工友没回看到他吃糖都调笑他是个怪人,别的男人一天一包烟,虞欢一天一包糖。
从最开始每一颗糖都放在嘴里慢慢抿化,到后来直接抛到后牙槽嚼烂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