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闵南好似没察觉到他的情绪一般,幽幽凉凉地继续道,“可惜了,拜你所赐,我二叔这趟进去,不说翻身,他就是想出来,也已经回天乏术......你现在才来质问我,又能怎么样?”
说白了,最开始看中他的诸多因素之一,也有一条是因为他只是个家道中落,无依无靠,白得比言情剧里那些女主角还要白的小白花罢了。
没权没势,心思单纯,被人卖了还能给人数钱。
这么“优越”的先天条件,再加上他那二叔对他不一般的感情,可谓是得天独厚,仅此一人了。
能得到今天这样的结果,也不枉他在他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
周澄很想让他别说了,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可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松口,体内膨胀的那股痛苦就会破声而出。
所以他紧咬着下唇,即便舌尖已经尝到了那股腥甜的气息,也没有松口。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冗长。
当他重新掀开已经被泪意打湿的眼帘,眼里便只剩下一片死寂。
周澄从座椅上直起腰身,侧头木然地看向窗外,“你敢不敢跟我再做一笔交易?”
大概也会是最后一笔交易了,他看着车窗外耀目温暖的夕阳余晖,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