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男人始终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丧礼也是他让人着手安排的,布置灵堂,通知亲戚,反观他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
看着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一一他只有这个人了。
他在灵堂守了多久,贺骁就跟着呆了多久。
从头至尾,没有一句怨言。
有时候周澄会想,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即将结婚,或许,冲着他这几天做的,他愿意在他身边陪着,直到他对他感到厌烦的那天。
因为在他最无助迷茫的时候,他愿意成为他唯一的依靠。
只可惜,现实世界永远那么残忍。
到达墓园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
贺骁先下了车,从手下那里接过伞,然后才绕过车身来到另一头,打开车门,让周澄下来。
外面的温度说是天寒地冻也不为过,周澄却没什么感觉。
贺骁牵过他的手,两人跟在队伍后面,一起往墓园深处走去。
一路上,雪越下越大,队伍中抱怨天气恶劣的声音不少。
只有周澄,始终安安静静地走着。
贺骁不时地低头看他一眼,深沉的眸底一抹晦暗的色调愈发浓重。
他原以为周澄会哭,但这三天下来,却是一次也没有。
自从那天晕倒醒过来,他脸上最多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没有沉痛,没有悲怆,他甚至没有露出过一点丧母之痛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