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医生这么说的时候,不禁想,原来痛失至亲的感觉......也只是这样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忽然间感觉不到痛了。
就像以前别人说痛到极致,便是麻木那样......原来真的是这样。
从得知贺骁要结婚,再到得知自己的母亲即将离开......那股想象中的痛,却迟迟没来。
周澄伸出手,将女人消瘦的手握在了掌心。
“妈。”
没有回答。
他如同魔怔了般,将女人的手用力握紧,像是要抓住那点温度,“妈。”
房间里只有仪器冰冷的滴滴声。
周澄红了眼眶。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从外推开。
听到动静,他深吸了口气,从椅子上直起身,然后才回过头。
贺骁将门轻轻带上,脚下的步调也自觉放轻了,看着男孩红了一圈的眼眶,英挺的眉心下意识深深蹙起。
见是他,周澄面无表情将头转了回去。
男人眸色沉了沉,走到他身侧,看着床上仿佛没了生气的女人,“怎么关机了?”
房间弥漫着死寂,没有人答话。
贺骁将视线落在男孩安静的脸上,黑眸微微眯起,“周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