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时候人就像一个嚢括各种情绪的容器,总要一个疏泄的口来平衡其中的情绪。

周澄望着男人好一会儿,喉间哽了哽。

这个男人好像永远都知道他需要什么,也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

明明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月,他却对他十分了解的样子。

反倒是他自己,要是问起他对这个男人了解多少,他可能会觉得茫然。

“我在想......如果我爸爸当初没有出事,该多好。”他喃喃道。

如果他的父亲当初没有犯错,没有被拘捕,没有入狱,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时常会想起家里出事前的样子,这几年父亲已经不再留恋外面的花花景色,回家的时间也多了,和母亲的关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两人还时常一起出去旅游,去寻找年轻时被遗漏的感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有时幸福美满的另一头,也可以是悬崖峭壁。

所有的幸福都在那一瞬间终止了,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尤其是他的母亲......想着想着,周澄鼻头不免酸涩,只得吸了吸鼻子,才不至于把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再次变得失控。

贺骁听着他的话,眼神几度转黯,“你怪他?”

周澄摇摇头,“别人可以怪他,我不能,如果连我也......他就没有家了。”

母亲已经倒下,生死未卜,也许......今后等待他回来的人,会剩下他一个人,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仍是他的父亲。

是二十年来供他吃穿,供他学音乐,生他养他的父亲。

贺骁这一刻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思绪千回百转间,他深色的眸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