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说梦话。
但宋非玦知道那不是梦话。
没有人回答方知潋,方知潋似乎也能自言自语地接下去:“真的。”
宋非玦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被子被撩起来,方知潋坐起来了,正在低头注视着他。
这场景应该是很荒诞的,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枕边人,到了夜晚如同换了另一种人格般面无表情地坐起来看着他,就像恐怖电影的开头。
但宋非玦只是闭上眼,放匀了呼吸。
方知潋只是坐起来了一会儿,又乖乖地躺了回去。这一次宋非玦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好像方知潋只是睡着了。
直到那双手臂再次缠上他的侧腰。
方知潋的声音很小,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他把脸颊轻轻往宋非玦的背后蹭,委屈的小狗撒娇似的。
“你的玦是哪个玦啊?”方知潋自言自语地问,抱住他的手臂却更加收紧了,“我还以为是绝情的绝呢。”
第二天早上,方知潋难得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房间里的窗帘遮不住刺眼的光线,以至于他睁开眼看见天光大亮的窗外时还恍惚了一阵子。
隐约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大概是宋非玦在洗漱。
方知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更晕了。他想象着陈朗清的表情,有点后悔昨天吃的那两片药,但左照照右照照,发现还好没有过敏,便又舒了口气。
他照镜子的时候宋非玦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半湿不干的,滴着水。
“给你请了假。”宋非玦说,“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