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门口的风铃,便利店的风铃,方知潋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在想无关紧要的事。他在酒吧洄游的光线里与宋非玦对视一眼,似乎感官知觉全都失去了一样,做不出反应。
直到宋非玦懒懒地越过桌子把他拽起来,用不紧不慢的口吻问他:“还不走吗?”
“走。”方知潋反手拽住他的手臂。
“小宋,”吴牧为放在桌面上的手早就收回去了,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打量,脸上笑意不改,“我告诉过你,今晚已经有约了。”
吴牧为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毕竟他身边的这位得力的助手一向是沉默寡言,却从不出纰漏的。
宋非玦好像笑了一下,很轻,风似的虚无缥缈。
他覆上方知潋的手背,一寸一寸向指节下移,手指滑到掌心,不轻不重地按捏。
好像在催促谁做出一个选择,留在这里,还是离开。
“还是算了,我很不讨小孩子喜欢,”方知潋回过神笑了,指尖滑进指尖,十指相扣,他对吴牧为保全了最后的礼貌,“再见。”
他们在一座高架桥洞停下了。宋非玦解开安全带,把车窗降下了一半。
有春天气味的风顺势钻进来,吹得方知潋嗓子发痒,又想咳嗽了。他攥紧握在手心里那根没抽的薄荷爆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熟悉的气味可以和爱划上等号。
“别憋着。”
宋非玦察觉到了,但这一次方知潋反应更快,在车窗升上去之前已经先按住了他的手。
他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