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非玦垂下眼:“你以前也说要学摄影。”
方知潋一怔,记忆模糊闪回那次坐在单杠上对未来的畅想。只是他们当时正年少,还无法理解,原来命运的洪流堤泄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
“你还记得啊。”他故作轻松道。
“记得。”宋非玦神情不变。
好像这对他来说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就像身体记忆的某一部分。
他们平静的寒暄到此为止了——吴牧为打完了电话,朝宋非玦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上车。
宋非玦微微颔首,继而拉开车门,他对方知潋留下最后一句话:“再见。”
有风攫过绿意的季节,小城弥漫着割草机和香樟叶子的气味。
方知潋把行李箱拖进房间。酒店的房间不算大,胜在位置就在度假村旁边和装潢干净,还自带了一个小露台和面朝窗外的藤木摇椅。
陈朗清住在他楼上两层,不知道怎么搞的,陈朗清订房间的时候分明下的是同一个订单,结果一领门卡才发现隔了好远。
“我感觉我也需要个助理了,”陈朗清隔着快关的电梯对方知潋说,“像我小叔那样的。”
方知潋不乐意他先入为主把宋非玦当助理,电梯一开自顾自拉着行李箱走了,头也不回。
这会儿,方知潋刚换上床单,陈朗清的微信又来了,是一段长长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