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脱敏疗法 卷卷耳 850 字 2024-03-08

裘韵把那根烟抽完,站了起来,拍了拍因为蹲下而泛出褶皱的裙摆,她不看方知潋,话却分明是对着他说的:“早点回去吧,别没事来跳海殉情了,凡事想想值不值得。”

方知潋并不反驳:“为什么说我是殉情?”

“是人都有遗憾,见得多了,还不知道吗?”裘韵挑了挑眉,话锋一转,“就应该往这边多围点围栏,减少安全隐患。”

方知潋也弯起眼睛笑了。

“是啊,”他说,“得有多少人像我一样,看了就想往下跳啊。”

这次轮到裘韵缄口不言了。

沉默了很久,方知潋说:“从十八岁以后,我常常觉得,我的一生就是由一个一个选择构成的,没有绝对的正确或者错误,只是通往不一样的遗憾。”

复杂的用药,臆想的恐怖,方知潋每一次想起宋非玦的过程都像亲手把过敏原注射到身体。他抚摸着空荡荡的手腕,长袖下都是他这八年间的不堪。

“其实我有时候理智一点,也会想,分开是不是让我们都更好过的选择。他会在某个不一样的地方,过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裘韵似乎来了兴趣:“这么说,你是想开了?”

方知潋自言自语道:“想开?”

他摩挲着手里的药盒,里面空空荡荡,最后一颗刚好在昨天晚上吃完。

很多人说,想开了就好,可方知潋总是疑惑什么叫好呢?就像把打乱的拼图重新拼回原位,做对了,不会难过,但也不会快乐。

“如果想开的广泛意义是这样,”方知潋似是而非地回答,“那我大概还是没想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