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结束流浪生涯回到家,月牙至少胖了三斤。这会儿一大坨压上来,暂且不说噩梦带来的心慌,方知潋总觉得胸口透着股说不上来的闷。
月牙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凑近闻了闻他的下巴。
方知潋把月牙抱到枕头旁边,又打开台灯,然后坐起来发了会儿呆。
从他睡下到现在,拢共也不到一个小时。
手机上的短信页面还停留在一个小时前发过去的那两条消息,方知潋手指往上翻了几页,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第一条: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第二条:想吃黄桃罐头。
宋非玦都没有回复。
方知潋抱着膝盖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却始终没能按下通话的按键。
月牙在枕头边上拱啊拱,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他答应我了,”方知潋强迫症似的把短袖边儿卷起来,再一点点抚平放下来,他垂下头,自言自语地呢喃,“可能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月牙当然不会回答他。
方知潋自顾自地咕哝了几句就息了声,重新躺回床上。
然而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没了困意,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最后连月牙都无法忍受,轻盈地跳下床踩着猫步走了。
已经是日出了。
方知潋叹了口气,他光着脚下地拉开了窗帘,顷刻间,一束醉醺醺的光线透过缝隙倾洒进来。
放在床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方知潋转过头,看见屏幕上跳着一个月亮的来电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