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帘,看不清神情,手指依旧不紧不慢地叩着水族箱,像是在倒计时。
温沛棠应了一声,刚想去厨房端出晚餐,一直起身,头顶上的吊灯却倏然间暗了下来。
仿佛连串反应,吊灯熄灭的同时,其他亮着灯的房间也一起陷入了静谧的黑暗中。
“怎么……”温沛棠话音未落,宋非玦已经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灯光。
好像对这场停电早有预料。
怎么可能?温沛棠看着宋非玦,又摇了摇头,只怪自己的疑心病在不该犯的时候犯了。
“联系一下物业室。”宋非玦冷静地说。
“我先下楼看看,”温沛棠轻声细语道,她借着手机的亮光在一旁的储物柜里翻出只手电筒来,“是不是跳闸了。”
宋非玦“嗯”了一声,继续为温沛棠照着亮,直到温沛棠阖上门,脚步声越来越远。
手机的亮光被无声地熄灭了。
失去了唯一的光亮,别厅里的空气都是阴暗沉闷的。在夜色掩映下,像一个不清不楚的黑笼。
宋非玦抬起眼,望向监控上同样漆黑一片的摄像头——
上面的蓝玻璃滤片反射出了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宋聿名的戒心一向很强,最直观的一点体现在书房里上了锁的保险箱。
但宋非玦知道,鬣狗的戒心线里或许包括狼、猎豹、狮子,但一定不会包括柔心弱骨、没有丝毫威胁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