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脸微微一红,随手揪了一把香草把玩,反而是桀牧仙官气了个半死,“您还真当真啊!”
“有什么不可以当真的,小七哪里不好了呢?”紫阳帝君这么说着,颇为轻佻地抬起了阮小七的下巴,“小七愿不愿意当我的帝后?”
紫阳帝君这张脸就跟他的身份一样,在这天上地下都是头一份。阮小七一直都没跟他说,在他减肥的那段时间,每当他肚子饿了就盯着紫阳帝君看,多看一会儿就饱了。这大概就是秀色可餐吧,阮小七吞了口口水,眼看紫阳帝君的脸越靠越近,他忍不住撇过脸去,“我还是个孩子!”
“是了,小七还是个孩子。”紫阳帝君摸了摸他的脑袋,朝着桀牧仙官一挑眉,“听见了,小七年纪小,乱七八糟的话别乱说,可别把孩子教坏了。”
桀牧仙官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从紫阳帝君的逻辑里绕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把错又归到他头上来的?
可人家也没给时间让他想明白,这里三个人话音刚落,如意殿外就想起了丁零当啷的铃铛的声音,这是有人前来拜见紫阳帝君。紫阳帝君朝桀牧仙官使了个眼色,桀牧仙官便会意理了理衣裳,人模狗样地去开门。本来以为是天帝那边的人过来纠缠,谁知竟是姻缘司的那个月老。
月老也不进殿,就站在门口远远地朝紫阳帝君行了个礼,恭顺道,“帝君,可否移步姻缘司。”
月老也是这九重天上难得的不爱管事的神仙,成天家的守着他的姻缘司,不爱说人家的闲话,因此紫阳帝君对这小老头的印象一向不错。若是旁人,他定然舍不得抛下阮小七,可月老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既然都登了门了,那一定是大事,他还真得跟他走上一趟。
紫阳宫在天河以南,姻缘司便在紫阳宫以南十里的桃花林里,为风乍起,落英缤纷,也是难得的好地方。
月老把紫阳帝君迎进姻缘司的院落里,也不知是谁的心思巧,引来天河的水流过院子,又潺潺流出去,这一弯清溪便在院里留下极好的一处景致。溪边卧着一座大石头,瞧着平平无奇,却又隐隐现出红线来。这红线便像血液脉络一样藏在石头里,随着天光若隐若现,折射出来的微茫如同玛瑙琉璃一般。
这就是三生石。
三生石上定姻缘,紫阳帝君见月老把自己引到三生石前就知道是有人的姻缘出了些不同寻常的事。
果然,月老手中拄着的拐杖一敲,便引来一道红光绕着三生石转了几个圈。光芒散去之后,三生石上现出了一道血红色的裂痕,紫阳帝君抬起手来,指尖轻轻一触,合目凝思,再睁眼时眉头紧紧锁起,“这……”
“九重天上流言四起,皆说的是您和念玉公主的事,这三生石又生出异象,只怕是乱了您的姻缘。”
“本座没有姻缘。”紫阳帝君这么说着,“本座是天地孕育而生的无情之人,乱的不该是本座的姻缘,而是念玉的。”
“是,臣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臣下算遍四方诸神,竟无一个和念玉公主相配,所以才疑到帝君您身上。”
紫阳帝君眉头拧得更深,“没有和念玉相配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