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 把人好吃好喝地伺候好了,接下来就好好过日子。小丫头,以后他若是对你不好,你不用客气, 直接和我们说便是, 别的不说, 小愈还是很听我和他师母的话。”
徐棠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微微笑着,时不时地点头。
季愈端着碗走过来。
她这一觉睡到傍晚, 肚子确实饿了,她抬起头看看伸过来的勺子,脸颊顿时烧起来。当着他的老师师母面前, 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吧。”她伸手要过去接,却被另一侧的师母接个正着。
“棠棠挂着吊针不方便,我来吧,小愈你和你老师去外面说话,他找你正好有点事。”
季愈看看她,又看看覃高旻,只迟疑几秒把碗放在师母手心,“那麻烦师母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门虚虚地掩着,透出外面会客厅的说话声。他们估计是在说工作上的事,徐棠隐约听到项目、工期、展览馆等字眼。
她收回视线,碗递到她跟前,她一只手按住碗壁,说:“师母,我自己来,可以的。”
谷菱温婉地笑笑:“不用同我客气。其实我支开小愈,是想和你说些心里话。”
徐棠的面色僵住,手顿在碗壁一时没了动作。
谷菱见状,轻笑出声,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说:“别紧张,不是什么为难你让你们分手的话。”
徐棠暗自舒了一口气,她握着瓷碗,就着那只递到嘴边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粥。
这一锅养生粥,熬得极为软糯,粥面上零星点缀几颗绿色葱花,鸡汤的鲜味被些许葱香味中和,略带清爽和鲜口。撕成丝状的鸡脯肉被拌在粥里,想来是下了许多工夫和心思。
徐棠悄然抬眼,对上师母温和而鼓励的眼神。
谷菱的五官其实长得并不精致,然而却莫名给人一种舒服和落落大方的感觉。
听说覃高旻的这位妻子也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和她的大学同班同学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后因性格问题离婚。之后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遇到比她大五岁的覃高旻,两人在生活和建筑设计理念上一拍即合,继而在认识短短一个月后闪婚。
因为这段异于常人的经历,让谷菱在建筑圈子里论坛颇有名气。
覃高旻四十岁时获得普利兹克奖,作为覃高旻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和工作伙伴,谷菱代表丈夫出席了那一次颁奖,也是因为那次颁奖发言,令大众改变了以往对谷菱依附丈夫的看法。
“小愈昨天告诉我们,他交女朋友了,说等有空带女朋友过来看看我们。我和他老师想,他主动和我们交代的女朋友,一定是很喜欢了,所以今天就来医院看看你,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谷菱笑着说。
昨天?徐棠垂下眼睫,鼻头顿时酸涩,心脏像被一股暖流胀得满满。
眼睛的余光看见师母背过身,似乎往包里寻什么,下一秒,谷菱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样东西。
一个是大红包,厚厚的一叠,数额显然不少。另一样是个黑色的丝绒小盒。
徐棠单手端着碗眨眨眼,师母让她别紧张,可是她现在紧张得心怦怦乱跳,手微微颤抖,仿佛季愈同她求婚一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