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她拉着季愈侧身让了让,作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如果你还有自尊,以后别自再过来了。”
周行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目光死死地粘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沉沉的呼吸,最后那一抹目光慢吞吞地移到季愈身上,沉默许久,直冲冲地走出徐棠家,奔进电梯而下。
气氛仿佛一时凝滞,声音随着那一趟电梯消失匿迹。
“可以和我说说吗?”他冲着那青梅酒努了努嘴,似笑非笑地问。
徐棠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器,不去看他,“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想听你说。”他轻声道。
徐棠一下子像气球泄气般叹了口气,静默许久,她转过来,借着玄关透出来的光看他。
他脸上的笑意虽淡,却没有方才在面对周行远时的冰冷。
她坦白道:“好吧,你爸爸找过我。我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她偷偷瞧他,被他抓了个正着。
“什么不该说的话,说给我听听?”季愈神情懒散,像是随口一问,一双被灯光照得亮黑的眼眸却紧紧地攫住她。
徐棠干笑:“呃……我们要不进去再说?”
徐棠存了一分心虚和九分忐忑。
尽管她在心里不断拔高她的地位,压低季愈对她的影响。
她还是很在意季愈的态度和对她看法,她太怕季愈认为她多管闲事,取笑她不自量力在他爸爸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在喜欢的人面前,一言一行最好做到模范标杆,挑不出一点刺,完美到极致。
然而,完美在不同的人眼中,标准是不一样的。
徐棠把她和周海逸的对话略作加工,委婉地说给他听,然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的神情。
“……我以为他知道你发生过车祸,希望没有坏了你的事。”
他稍一转眼,发现她眼中那份不经意的小心翼翼。
他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那姿态好像他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徐棠抿了抿嘴,却没有动。
季愈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山不过来,他便过去,他起身大步跨到她身边,慢慢蹲下。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善解人意替别人考虑?”
他人长得高,蹲在沙发边也只比她矮那么一截,他稍稍踮起脚,又与她齐平,手掌落在她的发顶,像揉什么似的揉着她的头发。
徐棠突然想起他在朋友圈发的那条金毛。
她挪开他的手,随手捋着被他摸乱的头发,似乎有些不高兴地小声嘟囔:“你把我头发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