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澜也懒得搭理他,她还有别的事要忙。
她双手搭到前面副驾驶的椅背, 原本要脱出口的“老师”二字,惦着谢听然在场,改口道:“师傅,可以来点音乐吗。”
话语抛出,一时没有人回答。
玩手机的谢听然发出一声闷笑,又强行绷下,演戏演到底地帮忙重复道:“司机师傅,来点音乐。”
顾清延对代驾身份的代入感依然不强,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师傅”叫的是他。
他点开音乐,出于刚让人遭遇了冷场的尴尬,礼节地问了句:“想听什么。”
盛明澜压根没生气,对着这样一张脸,她怎么可能气的起来。
她道:“理查德克莱德曼的Mariage d\'amour。”
“……”
谢听然面露无语,怕他叔被刁难,道:“臭小姐贼难伺候,有什么放什么,爱听不听。”
谁知他话音刚落,平缓悠扬的钢琴乐从播放器里宛转而出。
盛明澜甜美:“谢谢师傅。”
谢听然:“……”
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差点忘记他叔以前大大小小拿过好多钢琴大赛的奖了。
倒没想到俩人兴趣爱好能撞一块儿。
谢听然觉着哪里不对劲,侧头看向盛明澜:“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钢琴乐了。”
还理查德克莱德曼,说出来一套一套的。
当然是为了投其所好,对症下药。
盛明澜心里这么想,嘴上道的却是:“以前听人弹过这首,觉得挺好听的。”
她一边说,一边留意驾驶座上顾清延的神情。
但对方像压根没在听后座的对话,仿佛播放器里播放的只是一首再普通不过的曲子。
盛明澜直勾勾地盯了会儿,失望瘪嘴。
她还以为在那场地震婚礼中,这首曲子对所有医护人员和志愿者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而且,
曲子明明是他弹的。
盛明澜觉得有点受到打击。
白瞎她回京北后特意买了架钢琴,摆着看。
播放器里的音乐被设置成了单曲循环,
作为一个代驾司机,可以说是贴心的无可挑剔。
盛明澜重重往椅背一靠,道:“师傅,可以把音乐音量调响点吗。”
顾清延没多想,照做。
她又道:“算了,还是轻点吧,跟刚才一样。”
这回顾清延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盛明澜大咧咧地回视过去,任性异常:“怎么,有问题?”
“没有。”顾清延平静说出两个字,按下降低音量键。
盛明澜没安分太久,又叫道:“师傅,可以给我抽张纸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