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昭对此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病?”
她洗了手从厕所出来,无奈地边甩手边问他。
周灿打开厕所门拿出一块毛巾,贴心地为何昭昭擦着手,“这不怕你反悔吗。”
他说得倒是轻描淡写,但是何昭昭却立马察觉到他没什么安全感。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
毕竟陈之南对他来说确实威胁极大。
何昭昭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将手抽出来捂住他的脸,认真地说:“我会跟陈之南说的。”
周灿半颗心着了地,寻思着他俩还挺有默契。
他极为受用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何昭昭下意识将眼睛闭上,感受到落在眼睛上温热的一吻,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喧嚣。
她甚至能在脑中勾勒出周灿此刻的样子。
他永远热烈,永远明媚,永远朝阳一般。
这就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孩。
何昭昭缓缓睁开眼睛,与他对视,她看向他澄澈的眼睛,少年淡淡一笑,将她搂紧了。
何昭昭并不知道,在那些羞于开口的岁月里,有个少年面上不动声色,余光中却尽是她。
索性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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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映今天还得开车,所以后面一直拿这个当借口没喝酒。
名利场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有个特点——喜欢在酒桌上仗势欺人。
尤其是欺负陈嘉映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
而且越是没有家族的暴发户越是如此。
就也不知道哪惯的臭毛病,大概就是穷嘚瑟,偏偏这种人你还奈何不了他。
陈嘉映早就习以为常,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必须得应酬,应酬本来也算是谈项目的一种方式,所以她不得不学会喝酒。
那时的陈嘉映只有二十岁,已经逐渐开始接手陈氏,明白这一点后,她在朋友开的酒吧待了一周,把酒量硬喝出来了。
光鲜亮丽的背后必然是伤痕累累。
“哟,这不是小陈总吗?上次你一小姑娘给我喝趴下了,真是让我好丢面子啊哈哈!”
荣氏的暴发户捧着啤酒肚来了,这人是个笑面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每次陈嘉映遇上他都得吃瘪。
陈嘉映只好陪笑:“荣哥,这么巧你也在?可惜今天我没办法喝酒,陆总车坏了,我得送他回去,太可惜了……”
荣成富笑着打断了她,似乎有些不屑。
“呵,好家伙,小陈总现在为了躲酒什么牛都吹得出来啊!陆总还能沦落到让你送?妹妹你还是太年轻哟!”
陈嘉映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睛眯了眯,想着今天这酒不喝恐怕得得罪他了。
得罪这种口香糖可比丢了陆氏的项目还要麻烦,陈嘉映可没时间跟这暴发户玩阴的。
她叹息一声,想着这小朝还是不太行,叫个裴嘉铭叫得他妈局都快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