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岁摸索着抓住带有小夜灯功能的毛驴闹钟晃了晃，一排光从毛驴雪白的牙齿射出来，淡淡的，不引人注意，但可以照亮一定范围的黑暗。

她小心地照向发出声响的墙角，仔细地看了看，却发现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而是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墙角那的夏未满本人。

“你怎么了？”万万岁走过去，她好像看到夏未满在哭。

“爸爸，妈妈好坏……”夏未满小朋友抽抽搭搭地挤出几个字，然后不管万岁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回应了。

万岁皱起眉，感觉夏未满好像不太对劲。

要不要叫爸爸妈妈起来，看看夏未满呢？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妈妈……”万万岁想要把夏未满拉起来，但还没来得及使劲，就被夏未满抱住了。

“他们说，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一直看着我们。”夏未满在万万岁肩上轻轻地吐字，像是梦呓，语气和平时一样娇蛮，“本小姐才不信，一个字都不信，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谎话！”

万万岁感觉夏未满小朋友在梦里好像还在和别人吵架。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夏未满大小姐的声音越来越轻，被寂静的夜色浸染，好像变得越来越脆弱，“爸爸妈妈看到我这样难过，怎么会狠心连生日都不回来看看我？”

万万岁感觉她的睡衣好像湿了，她像万妈安慰生病的她一样，轻轻拍着夏未满的后背。

“我知道她们不回来是因为我。”夏未满大小姐吸了吸鼻涕，“我不是一个好孩子。”

其实她都知道，她任性刁蛮，谁都受不了她的脾气。

就连去哪个补习班，哪个补习班都会倒闭。

“她们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如果我是她们，我也不会回来看我的。”夏未满大小姐越说越悲伤，到后面竟然哭出了小猪叫唤的声音，她想抱紧万岁汲取温暖，但万岁却一点也不可爱，竟然把她推开了。

夏未满大小姐是在睡梦间开始哭的，万岁过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当她意识到万岁看到她哭了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停下了，所以她索性装作说梦话梦游的样子，继续跟万岁释放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