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回拿出书包里的水杯,以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行,”单云澈一边擦头发一边在床上躺下来,枕着一只手臂,饶有兴趣地看他,“我在床上等你。”
“噗——”
刚到嗓子眼的水一滴不剩全喷了出去,“咳咳咳——”
为什么这个人一开口就是虎狼之词。
就不会把话说得清楚点吗?
贺清回说是坐在那儿看答题纸,但其实一直在分心。
一想到单云澈可能躺在那儿看他就感到脊背发凉。
贺清回只有把战线拉长。
就算他早就把每一科的答题纸都看完了,还是一个劲地假装在看卷子。
等到夜已深了,那几张纸都快被贺清回翻烂了,他才关掉台灯。
都这么久了……单云澈躺在那儿什么都不干的话,应该也早就睡着了吧?
单云澈总不至于这么几个小时都在那干等吧?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吧?
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他偷偷转头,发现单云澈闭着眼睛。
这是已经睡了吧?
贺清回很轻声地把水杯和一堆答题纸塞进书包,连拉上书包拉链的动作都是很慢很慢的,生怕弄出一点噪音吵到单云澈。
他悄声地移开椅子,悄声地绕到床的另一边,在铺好的毯子上躺下。
虽然是几乎睡在地板上,但毕竟习惯了硬板床,这样睡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贺清回。”
“我操吓死我了。”单云澈在黑暗中叫他的这一声差点没把他送走,“你……怎么还没睡啊。”
单云澈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平静地说:“你是觉得我的床不够大么。”
“啊?呃,不用了,我在这儿睡挺好的。”
“你还是对我不够了解。”
贺清回不说话了。
是不够了解。
单云澈想对他做什么事情,永远不是他抗拒就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