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身上自带的那种好闻的薄荷清香。

单云澈把他的书包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又从旁边拖了一个椅子，示意贺清回坐下，“答题纸都在书包里吗。”

贺清回犹豫了一会儿，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把每一科的答题纸排成一行摊在桌上。

趁还吃饭前的这点空隙，单云澈打算先把数学卷子分析完毕。

“坐近点。”

贺清回乖乖地把椅子朝他那边挪了挪，胸口不自觉靠着他的胳膊肘。

单云澈微微侧了侧身，用红笔在他的错题上画了个圈，“压轴题做得很好。这道中档题不该错。这一步，是公式记错了。”

“嗯……”

“还有这里，答案正确，步骤不够完整；这一题，这样写高考不会给满分。换一种方法。”单云澈撕下一张便利贴，把最简洁有效的做法很快写好贴在一旁，“这样写肯定没问题。”

贺清回安静地听着。

单云澈看着他的答题纸，一题一题往下讲。

渐渐地，贺清回感觉自己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视线从答题纸上慢慢移到单云澈修长的手上，再往上，移到他的喉结。

最后，移到他的侧脸。

他讲着题，卷翘的长睫不断颤动着。

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轮廓很深邃。

单云澈明明看别人都是冷冷的。

但看他的时候却是那么温柔。

为什么呢。

贺清回想知道答案。

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贺清回盯着他，无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单云澈。”

被一打断，单云澈停下来，“哪里没听懂。”

贺清回是压根没听进去。

单云澈转头对上他的目光的一瞬间，才发现他们贴得有多近。

贺清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双眼，仿佛要将其望穿。

“贺清回，你……”

贺清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