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一刻钟，它们就知道哪里怪了。

它们只见这一刻钟以来，一直没有任何举动的李牧的双角上发出一阵它们无法理解的波动，周边的空间开始变得如同黏稠的浆糊一般，它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比之前多花费不知多少气力，至于使用空间法术什么的，那更是万万不能。

众妖有了不祥的预感。

接着，他们就看见那尊大魔的眉心闪出一道金光，一名身着全身甲样式的黑甲的人类模样的男子正拿着那柄在锁妖塔中也算凶威在外的魔剑，一步步走向了它们。

他走得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它们的心脏跳动的点上，让他们忍不住的战栗——也不知道是他在配合着自己的心脏的跳动而迈步，还是因为自己的心脏在随着他的脚步而动。

“大人果然是丰神如玉，宛若天人，今日有幸见到大人尊荣，小妖只觉得怕是能延寿千年啊！”

有机灵点的妖怪受不了这越来越重的威势，想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上去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然后一脸谄笑地恭维道。

李牧脚步停下，众妖也齐齐感觉心跳随着他的脚步而停，面色开始有些青紫，即使是没有心跳的鬼魂，也感觉自己的胸口什么东西被箍住了一般，难受万分。

那主动跳出来恭维的狐妖浑身颤抖，李牧的目光落在它的身上，它只感觉背上像是压上了一座山一般的沉重。

“你在拍我马屁？”

“小妖，小妖所说皆是肺腑之言，岂敢欺瞒大人？”

“哦，肺腑之言，你的意思是，我的容貌之英俊，简简单单的‘丰神如玉，宛如天人’，就能说得完了？”

狐妖瑟瑟发抖，这尊魔头怎么不按套路来的？哪有这么不讲排面的高手，别人夸你，你还嫌人家夸得不够到位？

它绞尽脑汁，想好了自己毕生所学的褒义词，马上就要从自己嘴里喷涌而出之时，李牧突然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