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知国师大人到来,来迟了,请国师大人见谅。”马车外携着三俩仆从而来的儒雅老者恭谨地拱手一礼,喊道。
燕宁没有下马车,他现在这一身的猩红血渍,下了车,总是会惹人注意的。只是有些事,还需和秦相说明一番,他睁开眼,沉吟片刻,才开口道:“烦请秦相入车内一叙。”
这时候的燕宁完全不复先前的冷漠,面上神情虽然依旧冷淡,但整个人的气息却是温和了不少。
车外的老者愣了一下,平日里这国师大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虽不是什么高傲刻薄的模样,但也未曾有这般与人亲近的时候。
却不知这是要说上什么机密之事?秦相心头略微不安,他仔细琢磨了一番,燕国近来这段时间是有些不平静,但尚未有什么天灾人祸,莫非是国师大人预测到了什么灾祸?若不然,国师大人何须深夜来访?或者,还是说他们秦家犯了什么大事?
秦相心中惴惴不安,但没有在外多作停留,而是由老仆扶了一把,上了马车。
他掀了车帘入了马车,马车里昏暗的视线,令秦相一时没有看清。但是车厢内浓郁的血腥气息却是无从藏匿,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秦相眨了眨眼,骤然看到自己的小儿子竟然也在车马车里。
“容玉!”秦相不由得低呼一声。
家中三子,秦容玉正是秦相的小儿子,也是秦相日常里最为疼爱的孩子。秦家家风严谨,虽然宠爱孩子,但未曾溺爱,反而是教养得极好。
此时此刻,见到这倚靠在车厢内看不出什么情况的秦容玉,素来严肃端谨的秦相也不由地慌了一下,他顾不得向燕宁行礼,而是迅速来到秦容玉的身边,伸手一搭,触及脖颈处的脉象。
待感觉到脉象的平和稳固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可是鼻尖嗅到的浓郁的血腥气,令他不由自主地打量起秦容玉身上是否有伤?
待一番检视后,除了身上的衣裳破了道口子,衣裳上沾染了些许血污外,并未其他伤口,秦相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现下他的这一番动作,那秦容玉却始终无一丝的动静,察觉到这一点后,秦相刚刚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
“他没事,不过是暂且昏睡。明日日上三竿后,他便会醒来。”燕宁一眼就看出秦相的惊疑,他轻声提点了一句。
听到燕宁的话,秦相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在燕宁身上,忽而便看到燕宁那白色衣裳上弥漫开的血色,他双瞳一缩,紧张地道:“国师大人,您、您这是受伤了?老臣这就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