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顿了一下脚步,才低低地应了一句:“嗯。”
“二哥,我很难受。”赵漘低着头,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里潮潮的。
赵桓的眼里有一阵迷茫,难受?却也不是,就是一股说不出的堵心。今晚死了太多人了,他只剩下了九弟,和那刚刚知晓的弟弟。
可是,沈明煊快要死了。
赵桓想着,古来都说孤家寡人,他们老赵家可真应了这话。
夜风冷得让人打颤。今晚的一切,发生的都让人心惊胆战。
沈乐然依偎在娘亲的怀里,她翁翁地问道:“娘,小哥,小哥他要死了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惶然和不安。
陈宛秀陡然听到女儿的发问,她愣了好一会儿,低头却看到女儿一脸的湿漉漉。
沈乐然呜咽地道:“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救我,都是因为救我,那时候小哥胸口上的伤口一直流血……我、我……”
陈宛秀将女儿揽进怀里,小声地道:“不会的,你小哥,就是受伤了,好好养着,好好养着……”
说到这里,她却说不下去了。
沈明煊,这个她恨了近十年、漠视了近十年的孩孩子,因着他,和沈宁犟了十年。
现在,却告诉她,这是珍珠的孩子。告诉她,他们都对不住这孩子。告诉她,这个孩子要死了。
陈宛秀咬着唇,之前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她要怎么面对……
沈明煊住在沈府的沂水苑,离主院有点偏远,也冷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