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知道沈明煊这是五脏六腑受到了重创,他将人放开,匆匆起来,道:“我去取药,你等着。”
他有些慌乱地丢下这一句话,就往上攀越,带着的药和银针都丢在了谷顶,他得去取来。
沈明煊俯身吐着血,他的意识很模糊,却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五脏六腑都疼得很,轻轻一动,就只觉得肺腑里如斧凿一般,每一口呼吸,都给内腑带来灼烧般的痛苦。
他摸索着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的小药丸。
沈明煊将这枚药丸塞进口中,混着满嘴的血水咽下。陡然,自体内涌上一股剧烈的疼痛,好像钢刀刮过身体里的七经八脉,一寸一寸绞碎骨头,再混着血肉最后在心口处揉起来。
“唔!”沈明煊蜷缩着身子,他捂着胸口,手中青筋暴起,额上汗如雨下,死死咬着牙,紧咬着的牙关处血色弥漫,身子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沈明煊,沈明煊……药,我……”燕青抓着包袱一路纵跃下来,堪堪回来,便看到沈明煊这痛到了极致的模样。
燕青手中的包袱一丢,他扑上去,上手一搭脉,忍不住惊声吼道:“你他妈疯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吃皇室秘药?那就是饮鸩止渴!”
沈明煊缓过一口气,体内的痛感逐渐消退,提了提内息,挣开燕青的手,随手点了几处大穴。
他看了一眼气得几乎要跳脚的燕青,道:“我现在得回宫。”
有些事,得有个了结,所以他必须回宫。
“你现在这样回去?回去死一死吗?”燕青伸手拽住沈明煊的手,他气急败坏地问道。此时的沈明煊需要的是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进行疗伤休养,而不是赶路回宫!
沈明煊深深看了一眼燕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拂开他的手,足下一点,往谷外跃去。谷外那里哒哒地跑着两三匹受惊的马。
沈明煊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而去。
“真他妈疯了疯了,你们皇家影卫都他妈是疯子!”燕青看着沈明煊离开的背影,嘴里不由地嘀咕起来。他的眼角余光看到地上的血线,点点滴滴,一路往外,那是从沈明煊身上落下的。
“艹!老子欠你一命呢!”燕青抓起地上落下的包袱,脚下一蹬,随后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