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之祖上亦是开国勋贵,只是和平日久,勋贵几代就大多数沦为面子光又没了名气的人家,虽说提及当初还能说出道道来,但百姓也都忘记了。
一大片勋贵外戚等府邸都临皇宫外,大多府邸都只是在先人建造的基础上修修罢了,不过也正因为都是上等木头所建造,所以可谓是雕梁画栋,名副其实。
“这房子如此,怎的摆设如此敷衍?”吴浩宇有点心疼出言,前头还可以,但越往里走就发现除了处处可见的大小宽敞练武之地,水啊假山也有,可水里没金鱼,假山旁没名贵花草,看着空荡荡的别扭。
李夏轻笑了声,“侍弄花草的工匠不易找。”
容秋立刻点头“对对”赞同,一旁的吴浩宇被富贵迷住了的脑子总算是有点清醒,转头看看李夏,认真的道歉。
李夏直接握住他的手,来了句开玩笑的,家中养不起,三人对视着笑了起来。
李夏的父亲常年守在边关,他只是在母亲的描述中知晓父亲是个伟岸的人,侯府好几代的努力才把叔叔安排走上了文官之路,可是也是三甲及第,大官是没指望了,即使如此也算幸运。
容秋遥想小时候还猜测是县令的儿子呢,使唤捕快跟自家奴才似的,原来是自家叔叔。
三人最先去给伯母见礼并送上礼物,厚厚的绵帘被掀开,乍一暖有些鼻子痒痒,作揖后得了几句夸奖也谦虚的回答能够和李夏交朋友是他们的福气,穿着简朴的侯夫人虽笑但眉宇间愁绪不散,比实际年龄显老,竟有点好似拜见自己的母亲,容秋走神被触碰胳膊,赶紧思绪收回照常回话。
只是他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很是恭敬又真挚,满是亲近之感,强撑着嘴角往上的侯夫人心里讶异,但看着浓眉大眼、面目纯良端正、气质出众的小子,不知怎的倒是开启了话茬子,问道怎么相识,徐州那里的风景如何,笑意真了两分。
这让李夏惊讶又开心,母亲思念父亲一直郁郁寡欢身子不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叔叔接到徐州去抚养,现在看着母亲的笑容,他在一旁只是呆呆看着时而轻轻附和一句。
本打算只是见一下,结果等出来已是两刻多钟,眼看伯母面容倦怠容秋开口有事退出来。
走廊里容秋出来就说冬日再冷也不能那么闷,炭火再好也有害处,什么没氧气的解释没打算说。
走着走着他鼻子一酸,若是自己母亲还活着,是不是会穿着贵衣打扮好坐在那朝自己笑,自己的朋友来拜见也会说几句客套话。
即便再想念,日子终究得过下去,逝者已逝,得为活人过好而活。
吴浩宇悄摸摸问李父在哪里守边关,李夏也没吱声,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