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反正蛮用心的。”陈驰说。

“你是不是……”宋北生笑了笑。

“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看上我了肯定就不能看上他，眼光不至于温差那么大。”陈驰对于这个的反应很敏感，飞快地反驳还没说出口的话，“我就是有点好奇，感觉他不像是牡姨捡回来养的，就是气质不太像。”

“他是……捡到牡姨的。”宋北生顿了下。

陈驰有些不明所以，对上视线后挺茫然地啊了声。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牡姨现在其实是生病呢，然后有次回家的路上，发的第一次病，那时候我们都不在。”宋北生说，“让彭三水捡到了，叫了救护车。那会儿他其实也不大，十岁都还没到。”

“啊。”陈驰撑圆了眼睛，忽然就有点儿词穷。

“后来就一起养着了，能管就管管，顺手的事儿。”宋北生笑笑，看见陈驰有些后悔说这个的表情后，伸手搓了搓他的手腕，接着吹头发。

“该剪了吧。”陈驰低头看了眼他越来越长的发尾，都快到眼睛。

“嗯。”宋北生点点头，“晚上回来剪。”

“你等会儿有事？”陈驰问。

“嗯。”宋北生再次点点头，头发半干后就把吹风给关了，“去应聘。”

应聘？

之前也没说啊，这是要应聘什么东西？

陈驰愣住了，看宋北生已经站起来，走到镜子前去换衣服，他立马回过神，也站起来跟了上去。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宋北生已经很快地打好了一个领结。

陈驰本来想问要去应聘什么，可是看着镜子里站在身旁的那个人，注意力就瞬间被转移了，一下子忘了问。脸还是那张脸，很帅，他很喜欢，但现在看着同一张脸，陈驰忽然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帅气。

衬衫，领带，黑色利落又不失去笔挺的休闲裤。

虽然没有西装外套，但是很少见到宋北生穿得这么正式。他一般看见的宋北生，穿得普通而又简单随性，一件t恤一条运动裤，再加一双二夹拖就完事儿。

也不是不好，相反，他其实喜欢的就是宋北生那种跟城市格格不入的，骨缝里就藏着的随意的野劲儿，最吸引的他的也就是这点。

但是偶尔换个风格，感觉也很棒。

换件衣服跟换了个男朋友似的……

这就有点不像话了。

陈驰瞅着镜子看了半天，宋北生已经挑好外套准备出门了，才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怎么？”宋北生看眼手腕，又看他。

“一起拍张照吧。”陈驰说着，竖起手指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帅！”

“靠。”宋北生笑了起来，偏头笑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行啊，那你拍呗，拿手机还是相机？”

“手机就行，我想跟你对着镜子拍一张，拿相机就有点儿不太日常。”陈驰说。

“都对着镜子拍照了还日常……”宋北生说到一半。

“闭嘴！”陈驰伸手往他后腰上一拍，又往下捏了捏，“别惹我！我现在情绪正激动着呢！危险危险非常危险！”

“哎这就激动了，都快憋死你了吧！”宋北生挺想笑的，身体已经非常习惯陈驰时不时就不招呼的接触，神经跳都不跳一下。

“你他妈原来也知道啊！”陈驰喊了句，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相机。

“那话先说，拍了就拍了，你可别p啊。”宋北生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没忍住又嘱咐句，“之前王达给我p的那张，差点儿没吓死我……”

“闭嘴！”陈驰调整完参数，才突然吼了句，“看着镜子！”

宋北生这次是吓到了，不过好在说话的时候，就有那种预感，没吓得反应太大，操了一声就跟着看向前面。

“倒数三个数，一。”陈驰凑近了靠过去。

宋北生连忙嘴角往上扯出了一个笑。

“你他妈的，自然点。”陈驰看着镜子，实在是“2”不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快点儿，就瞎拍张照哪儿那么费劲了！”宋北生瞪了他一眼。

陈驰偏过头，眯缝了下眼。

这是第二次了。

宋北生个屁玩意儿真是非常的不尊重他的职业素养呢！

他顿了顿，猛地凑上去碰了碰嘴唇。

宋北生愣了下，然后又笑了：“不是，驰哥你这是真憋狠了吧，还在青春期呢……”

话没说话，陈驰按下了快门。

“好了。”陈驰拿下手机，反扣住屏幕对着宋北生，冲他笑了笑，“看看，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还不错。”

宋北生正对着看了一眼，觉得这话谦虚了，照片拍得何止是不错。

两个人像是在相视而笑，但是表情还是有点差别。一个头微微有点歪着，肩膀有些绷着抬起，笑起来像是刚犯完坏还在得意，一身居家t恤让光一照，漾着有些懒散的暖意。

至于他自己，宋北生觉得没陈驰的那种对镜头很习惯的舒服劲儿，但笑得也很自在，眉眼弯弯的，以前很少见到自己在相片里是这个状态。

角落里还有只狗崽。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进来的，四只蹄子摊开趴在地上，正好让手机拍到了边，室内细碎的光线落在它身上，像是在发光。

宋北生挺满意的：“把这张传给我吧。”

“哦。”陈驰低头打开了页面，“但我还没修，到时候修完了再发你一遍。”

宋北生说了句行，等他把照片传过来后，立马点击保存：“那我先走了，刚才洗得有点儿慢，快要来不及了。”

“这么赶吗，那等会儿要去接你吗？”陈驰抬头问。

“不用，我应聘完了就去车厂，年后辞职的人多，那边儿最近人手不够。”宋北生说。

陈驰啊了声，点点头。

“回来给要你带点什么？”宋北生问，“还是炒河粉？”

“凉皮吧。”陈驰说，“河粉有点吃腻了。”

“行。”宋北生笑了下，快走到门那儿的时候，又拐回来轻轻磕了下他的脑门，鼻尖蹭了蹭，“我很喜欢你……这张照片的。”

“打个商量，咱回头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陈驰笑了起来，也蹭了下。

“你再给我点时间。”宋北生小声说，“我最近看了几部那什么了，感觉，应该是学习了一些，反正看着没那么吓人了……你是不知道，刚看的时候给我吓一跳，反正看着挺，就是极限的，我说那合理吗……”

“你是真好学啊。”陈驰笑着搂住他，估计是真憋太久了，居然被他这话勾出了点劲儿。

“靠，不说了，我真走了。”宋北生感觉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真走不了了，松手最后冲他笑了下。

“去吧。”陈驰挥挥手，“快点儿交作业。”

宋北生关门前听见这句，耳根猛地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