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生像是看出来了什么,挺贴心的侧过了脸:“没事儿,你当我不存在就行。”
“我没想笑。”陈驰说。
“我没说你要笑。”宋北生又把头往边上偏了偏,嘴角的笑意已经有点儿压不下去,“我是以为你得看看有没有哪儿红了青了紫了黑了,然后我在这儿,你会拘束,觉得不方便,又不好意思叫我滚蛋。”
“……你是真的。”陈驰无话可说地点了点头,“贴心。”
宋北生没再接这个话,估计是已经忍不太住想笑的冲动,话里都带了点笑意:“不过实话说,之前一直穿着裤子没看出来,腿不错。”
“谢谢啊。”陈驰压着嗓音,“从小他们就说,一看就好生养。”
“嗯。”宋北生已经要有点儿绷不住了,“恭喜。”
陈驰又说了句:“你也不错。”
“哦。”宋北生说完就开始笑,笑得止不住,“行。”
这会儿其实已经有点儿晚。
……虽然说放在以前也不算晚,才刚刚过凌晨。
今天这一整天,都有点儿很特别的感觉。前半天是特别的慢,在火车上像是坐了一整年,后半天又是睡了醒,醒了睡,清醒的那么点儿时间里遇到的事情,比以前一整年的还要多。
这种多不是从事情的件数上来看。
只是说新鲜。
或者说是有意思。
也可能是更多的一些,比如说所谓的鲜活,或者把这种感觉说得再空泛一点,像是活着。
陈驰跟着宋北生笑完了这一断儿,对视了又觉得想笑。
在下一轮预计要来的笑开始之前,他挺无奈的揉了一下脸,低声说了句“操”。
“你这会儿睡得着吗?”宋北生问了句。
“怎么?”陈驰问。
“出去吃宵夜吧。”宋北生看了眼手机,电量显示了九十一,“之前没吃饱,饿了。”
“哦……”陈驰大概意思着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快说了句,“走。”
“这么不犹豫?”宋北生笑着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好歹得矜持两秒。”
“矜持过了。”陈驰说,“主要我也饿了。”
“应该的。”宋北生挺理解的点点头,“毕竟我看你晚饭也没吃多少,而且刚刚动完手。”
“你把刚刚那玩意儿叫动手啊?”陈驰把嘴角往下压了压,省得又开始笑,“真能贴。”
“贴什么?”宋北生问,“金子吗?”
“贴棉花糖。”陈驰说。
“我们等会儿去的那家,烤棉花糖很好吃。”宋北生伸手拿了外套和手机,撑了下床板坐了起来,“不过不一定每次都能碰到点烤棉花糖的傻逼,如果遇着了可以要一块给你尝尝。”
陈驰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的意思挺明显。
你他妈再说一遍?
“你不会烧烤的时候点棉花糖吧?”宋北生看着又开始想笑。
“等会儿出来吧,就在院子里打一架。”陈驰叹了口气,止住了笑意之后指了他一下,“别的都可以忍,这事儿肯定不行。”
“不扯了。”宋北生等他穿完了鞋,直接赤着脚踩着拖鞋往外走,“那家生意很好,这个点基本人很多,再后边儿就得排队了。”
“在哪儿?”陈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