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没事。”宋北生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有小孩儿在,所以不能。不过她一般不在这儿待,就很偶尔的过来一下,所以基本上你可以随意,我没关系。”
陈驰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毕竟这个话里藏着的话,本身就挺……不知道怎么往下接的。
“不是我小孩。”宋北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别多想。”
“没。”陈驰也笑了笑,“你有小孩儿也无所谓。”
“不会有的。”宋北生说。
“……行。”陈驰低头看了眼房间里摆着的一大片各种植物,又看了眼墙上爬着的藤蔓,“理解,支持。”
“没被绿,也不喜欢男的。”宋北生伸手敲了一下门,然后就把门给带上了,“别的等会儿说,不过别当她面儿。洗个脸,出来吃饭。”
陈驰等人走了得有二十秒,才把被子掀了下床。
这会儿他才看见床脚那儿已经放了一双新的拖鞋,还很体贴的把鞋头朝了外放。
而且感人肺腑的是,不是二夹拖,是正常的居家拖。
还粉粉嫩嫩毛绒绒的。
其实按照对方这个行为,他完全可以参照以前的经历,确定人是对他有点儿心思,最起码也是有点儿意思。
不过宋北生跟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具体也没什么词儿能概括。
反正就,挺显然的,完全没什么想法,这个想法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好感。
实话说,陈驰顶着这张脸,再加上老爸的钱,这些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真就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一眼看就不像好人,但也没什么明显诉求的田螺姑娘再生。
而且这田螺姑娘身材还挺好的。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刚刚看见的t恤覆盖下,藏着的腹肌还挺有棱有角。
然后不知道冲谁偏头骂了一句:“操!”
跟吃干仗饭似的洗了一把凉水脸,然后直接就着淋浴头的热水刷了牙。开门的时候被风吹了吹,顺手稍微摸了一把头发,没吹,自然干,但还挺清爽。
陈驰琢磨了一下,过会儿要不要问问洗发露哪个牌子的。
毕竟他头发一直特别娇贵,以前听着老杨撺掇,买了个可贵可贵的外文鸟牌,结果一天洗一次还嫌难受,完全比不过这个效果。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了那么一瞬。
等看见院儿里那个趴着写作业的小孩儿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童年里反复受到的每句教育都跟刻在基因里似的,不刻意想都能立马跟着事儿上脑子里。
陈驰当时看见了宋宝儿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漂亮,也不是可爱。
想到的东西甚至跟她本人都没什么关系。
这他妈的。陈驰看着刚给架起来的竹竿上绕着的一圈小灯泡,写作业灯这么暗,等着近视吗?
宋北生这会儿没在院里,陈驰看了眼小桌儿上摆着的挺多叠小菜,犹豫了一下,跟那小女孩儿说了句晚上好。
“你醒啦。”那女孩儿看着挺静的,闻言转过来看着他笑了一下,还挺甜,“我叫宋宝儿,刚上一年级。”然后她指了一下来的那扇门,“他刚才出去拿点东西,很快回来,你要喝点什么吗?水?橙汁儿?可乐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不过可以去看看。”
“没事儿。”陈驰看着她,然后又想了一下姑姑那个让人头疼的小儿子,觉得人和人差距确实大,“不过谢了……我叫陈驰,驰骋的驰。”
“驰骋吗?”宋宝儿大概回忆了一下,“跟飞驰的驰是同一个字吗?”
“对。”陈驰笑了下,“你很聪明啊,学习应该挺好吧,我记得我一年级的时候,连拼音都还拼不全。”
宋宝儿笑笑,没再说这个,转头问了句:“那我叫你什么比较好?陈驰哥哥?驰哥?”
“你自己觉得呢?”陈驰问。
“驰哥吧!”宋宝儿比了个拇指,“酷,我喜欢这个字儿。”
“我也喜欢。”陈驰笑了笑,“那我就叫你宝儿姐,这样咱俩就平辈了。”
“好啊。”宋宝儿这下是看着真的开心了,眼睛都特亮,“北子叔就没你好,他老把我当小屁孩儿!”
“你刚……管他叫什么?”陈驰沉默了一下。
“北子叔啊。”宋宝儿说,“按照辈分,他是我妈的弟弟,那就是我叔叔。但是他看着不像叔叔,所以就叫叔,叫北子叔。”
哦。
行。
好!
陈驰没忍住笑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之前网上传的那个段子,当时觉得傻逼,这会儿越想越想笑。
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叔,咱俩各论各的……
人的思维一旦开始发散,那都不是策马扬鞭的问题了。
效果得是万马奔腾。
而且还总有几匹马会闪现瞬移半路超车外加各种超能力,总之止不住,除了“我想了事儿”之外,也说不出具体想了什么。
这会儿风有点儿小了下去,这块儿的空气总是刚刚好,不会太干也不会太潮。清清爽爽的吹着脸,就挺舒服。
以前跟老爸和老妈去山城玩儿的时候,路很绕,解放碑那块儿全是火锅店和外地人,他还在那儿待了快七天。
风最好的地方,在华山顶,那里连山上的水都卖的比其他山贵一块钱。
没瞧不起其他山的意思。
都好,都挺好。
忙点儿好。
啊。
好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