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私心,我也不想让施密特出事。雷奥需要他照顾,佐拉也需要他照顾。
他这么一个有着大好抱负和前程的有为青年,怎么能因为一个可能失败的实验而倒下?
而且作为施密特最忠诚的第一号手下,我怎么可以让他陷入危险?
基于这种种原因,最后是我上了手术椅。
注射血清的那天,施密特和元首站在隔着玻璃的实验室外面看我。而我躺在里面那架冰冷的金属手术椅上。佐拉在我身边忙来忙去准备实验,为了让我舒服一点,还特地拿了一个软靠枕。
我看见施密特的嘴角紧紧抿着,脸色很难看。他抓着玻璃外面的金属栏杆,骨感分明的手上青筋突起。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紧张的。特别是佐拉在一旁弄出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让我的紧张情绪更甚。
我看见佐拉朝玻璃外面点点头,一旁的两个九头蛇士兵走上前来,用金属束缚带把我紧紧困在手术椅上。佐拉拿起一块塑料口枷塞到我嘴里,他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轻声说“萨沙,你准备好了吗?“
说实话,此时我已经快紧张的小腿发抖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勉强朝佐拉扯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佐拉叹了口气,将手上那管冰冷的液体慢慢注入我的胳膊。
我睁着眼睛看着这管血清慢慢的流入了我的身体,从冰冷的注射器那逐渐涌来一股热流。我正想朝施密特笑笑,下一秒,我就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痛了!太痛了!
怎么会这么痛!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机器活活撕开,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剧烈的痛苦。心脏深处涌出一股尖锐的刺痛感,我的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清。
我现在就好像是一台生锈的榨汁机,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强行的推动着,骨头和血肉都被压榨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手脚克制不住的痉挛,冷汗浸透了后背。
许许多多的声音涌入我的耳朵,他们被莫名的放大数倍,我的脑袋似乎要被这些声音炸裂。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的视线清晰起来。我看见了施密特——他站在一脸微笑着的元首旁边,他紧紧的盯着我,往日里那极端冷静的神情终于消失了。
我看见他的嘴唇在开合,他在说话。他在对我说吗?可我迟钝的大脑完全没办法理解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