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帝听了殷怀这番话只得叹了声“可惜了”,随后便不再提起此事,注意力则都放在了刚刚过来的太子和四皇子身上。
而刚刚离场的温檀却神色郁郁,原本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殆尽。
今日圣上试探之举实属过分了些,前些日子伴读之事是他和叔父还有祖父商议过后决定的,温家的态度是忠国,对于坐在那位置上的人是谁并没有任何想法。但这次马球,定帝显然并不信任温家,若他一着不慎,得罪的便是两位皇子。
如今能让太子满意已经是他十分努力的结果了,不过只怕定帝醉翁之意,想夺舍的是温家的兵权。
毕竟温家的儿郎,如今身居高位还在军营里的只有叔父了,可父亲曾经担任总兵所掌控的兵权却还在祖父手里,想来是让那九五之尊忌惮了。
随后跟来的温长归倒是头一回瞧见兄长这般神奇,不由得心头一惊,但想到刚才从小太监嘴里听到的消息更是让他有些气不过。
“兄长,据说刚才圣上有意指你为驸马,许多大臣都听见了,还是殷公阻止的,可明明若当了驸马...”
还未等他说完,少年郎一个手势就阻拦了他的话,“长归噤声,公主金枝玉叶,哪里是我等可攀的。”
宫中人多眼杂,自然是不便讨论此事的,但殷公能阻止,想来他还是借了小丫头的光,若不然圣上这等想法肯定要与祖父提起的。
想到这儿,温檀眉间的愁绪却更深了些。
父亲在世时功名显赫,但爵位祖父几次向圣上提起,从未有过让父亲承爵的意思,而今国公府已然有衰败的景象,倒不是因为温家的儿郎有多无用,只不过是越来越不得圣心罢了。
可宅中妇孺却沉迷于宅内斗争,这样内忧外患的局面,他的月儿待以后嫁给他,当真会幸福?
许多事情,好像都是当家主母更费心劳神一些。这一瞬间,显贵世家竟显得不过如此了。
自那日江枕月被章妙拉着学了长/枪后,听雪斋旁的习武场就多了许多种兵器,只可惜她自身并没什么基础,许多东西只是学会了个样子,真正的精髓倒是一丁点儿都未学会。
而且一晃到了七月,天气越来越热,每日在马术和兵器上的练习更像是种折磨,虽然小姑娘没被晒黑,但毕竟是皮娇肉嫩的,还是免不了有些地方被晒红了,于是在这上头的练习便暂且搁置了,整日里除却去铺子里转转,便是在书房写字看书,倒是显得无趣极了。
正当江枕月不知多少次因无聊而叹气时,只见绿檀满脸喜色的从外头跑了进来,“姑娘!大姑娘那头说咱们城外的庄子收拾好了,让咱们收拾东西明日过去避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