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婆子听了这话,梳头的手便停顿了,随后说道:“这事儿我倒是有个推荐的人选,不过这人却是我曾经认识的,就是不知晓姑娘会不会介意了。”
江枕月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几分兴致,齐婆子能够推荐的人想来并不会差,但是恐怕顾虑的主要是推荐人这上头总要避亲的,这上头虽然她并不是太在意,但小饭馆这上头确实马虎不得,一旦自己的方子交给了厨子,若是人家跑了,以后的损失便不计其数了。
随后开口说道:“齐妈妈不如和我讲讲那人,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如果真是做饭十分好吃,我倒是乐意雇佣。”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瞒着姑娘了。此人是我原本镇上的邻居,名叫马忠良。为人算不得老实,甚至脾气还有几分暴躁,但性格豪爽善良,极喜爱打抱不平。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是厨子,但不是什么酒楼的大厨,却是个红白喜事做饭的师傅,但手艺是极好的,这些年来十里八乡的宴席上从少不了他。不过他如今岁数也快五十了,整日里东跑西颠的一个人实在是受不了了,要是能在个固定的地方当厨子,必然是轻松些的。”
齐婆子说完这话后也叹了口气。
她与这马忠良的渊源说起来倒是有些长了,两个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当时家里长辈还在世时还有意给他们订亲,可惜后来两人家中都出了变故,她去了京城的王府,而他成了个厨子,这一别就是好几十年。
马忠良的命倒也算不得好的,磕磕绊绊的活了半辈子,赚的钱都用来喝酒了,身过半百竟一分银钱攒不下来,更别提娶妻生子了,所以便一直给人家做饭去。她自从回来后也和他联络了几次,倒是有一种天涯沦落人之感了。
江枕月本来还没想太多,从镜子中看到了齐婆子那副神情便知晓这一定是旧相识,说不定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故事。一般这种红白喜事的厨子技术如何,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晓了,这般下来她倒是十分有意愿了。
“齐妈妈找个时间将这位马师傅叫到府上来吧,我有些吃食方子想和他讨论一番,若是可行的话就让他当我饭馆的大师傅。”
齐婆子闻言点了点头,这话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做生意上头马虎不得,想考验一下厨子的厨艺也是应该的,心里头便计算起来了何时让这马忠良过来了。
就是不知这老胖子会不会过来,这人脾气可是怪得很,多少年都不喜欢被人管束。但如今这人的身子实在不好,若能在二姑娘的饭馆做事,自然是十分轻松的。
商议好这事儿后,江枕月的头也梳好了,如今处理好了厨子的事情,旁的倒是不算太急了,还是先把少年郎的玉佩雕刻好才是要紧的,万一那人以为自个儿就是个要礼品不回的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个,倒让小姑娘的脸上有了几分羞涩的笑。随后便走到了书房里头,拿起那个形状已经雕刻的差不多的玉块又仔细篆刻了起来,红梅与明月都能代表她,是她将相思都融入了其中呀。
她的少年郎也不知如今在京中都在做些什么了,可还会想她?那日的信鸽飞出去后便再没回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稍微孟浪了些,但阿檀仿佛又不会在意这个,毕竟那些墨块如今就摆在她的眼前,每一块都是他的心意。
待这块玉佩成型的时候,便到了下午申时,江枕月将它仔细的放在木盒里后就打算去驿站寄送了。
不过赶巧的是,那日的驿站掌柜的又亲自带着手下来了府中,而这次带过来的箱子却是好大的一箱,是赵家兄妹的回礼,想来也是用足了心思,其中还有赵家祖孙三人给江家每个人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