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我们女子只要想做就不会比男人差。只不过呀,有些女子生来的命运就是被束缚的,若不在乎这些东西,恐怕会被这天下人耻笑,重则毁灭。纵使我不怕,但我身后是家人还有你们,有些事情想要改变,总要渗透进去的。”
“倒是勿要想太多,不知昨日海棠教你识的字可记下了?”
江枕月这般逗弄的语气,倒让眼前的小丫鬟闹了个大红脸,磕磕巴巴的想要解释自己为啥没学会,但最后还是被她一笑而过了。
在往听雨斋走的路上,齐婆子还是不免感叹了句,“二姑娘有见识。”
但听了这话的江枕月却是神情淡然,那云鬓间的碎发瞬间被风吹了起来,让她一瞬间也有了些恍惚。
看着院子附近的习武场想起了少年郎舞剑时那犹如天神般的身姿。
不知她的阿檀,所求是什么呢?她来到北朝这半年里,对这些都还是迷茫的。原本的她本就是个普通人,从来没想过用后世人的身份去改变这里什么,但是一路走来经历的多了,这心思慢慢就变了。
她想,在她力所能及的部分,一定竭尽全力的改变成世人想看到的模样。
京城,国公府。
老国公正坐在炕上把玩着手里的棋子,瞧见一席白衣的长孙,平日里凶狠的眉眼才多了几分慈爱。
“阿檀,在江南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感触?这两日朝廷上事务繁多,倒也没来得及问你,现在有空好好说说吧。”
底下的温檀闻言行了个礼,模样还是如往日一般温和,“回祖父的话,感触最深的还是水患之事,这是孙儿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天灾,虽昆山县没书上所说的房屋倾塌,饿殍遍地,但其中情形也让人瞧了触目惊心。”
“这事儿我听你二叔父讲过,据说当时你对此事颇为关心,还特意给知县献上了双堤坝的法子,可有此事?”
温国公听了后倒是把手中的棋子随手一放,看向孙儿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不过还未等少年郎回话,只听外头叽叽喳喳的谈论声。一位老夫人带着几个中年夫人就进了屋,这是国公夫人和三个儿媳妇。
温国公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大房二房的生母乔氏去世的早些,而现在的老夫人则是续弦,生了三房四房。不过温国公在这些年来一直不喜这个续弦,所以当后头的两个儿子瞧出来没什么本事以后,就没让其继续学武,生怕耽误了百姓和军中部下,这事儿也一直让老夫人和两个儿子耿耿于怀,一直以来都对大房和二房恨之入骨,时不时的就会说些话来打压他们。
殷怀口中所说的闹事女眷,也就是老夫人和后头的两个儿媳妇了。
“刚刚说的那个知县可是与阿檀订亲的那家啊?”
老夫人显然是因为多年忧虑,瞧着竟还比温国公还老些,但谱子摆的倒大,让两个儿媳妇扶着自个儿不说,就算是长孙也没多看几眼,进来后就坐在了另一头的炕上。
温檀见此倒也不卑不亢,还是十分守规矩的给众人行了礼,随后缓缓说道:“与孙儿订亲的姑娘正是江知县家中的。”
老夫人闻言倒是颇为不满意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随后还摇了摇头。
“区区七品官,怎能配得上我的孙儿?当时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祖父倒好,说什么不在乎家世。可咱们国公府就算真不在意姑娘家的家世,这长孙媳妇儿进门可是要执掌中馈的,你祖父啊是个不懂后宅的,这以后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