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檀见此也温柔的笑了,随后和众人行礼告退,就往东街的方向走了去。
小丫头还在等他,不听话的弟弟略微惩戒也就好了。
东街的棺材铺还如往日一般没有什么客人,王掌柜瞧见那娇俏的身影也就认了出来。这是二公子口中所说的江家二姑娘,如今正在和大公子暗地里议亲。
“姑娘安好,可是来习箭的?后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跟我来吧。”
江枕月见此也连忙行了个礼,不禁感叹温家做事还是极为周到的,随后便跟着掌柜往后院走去。
经过水患一事后,棺材铺也有了些改变,院子里头如今也只剩下颗桃树还有一个石桌,还有昨日新摆上的箭靶,倒是没有了旁的东西。
见此她也连忙将帷帽摘了下来放在石桌上,王掌柜也是头一回见她的容貌,不禁也有些惊叹。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花容月貌,也瞬间就知道为何大公子能动了凡心。
还未等他说话,就瞧见温檀从前头挑帘而入。少年郎今日穿的是相思灰的道袍,外头是胭脂色的褡护,并没有半点绣花,却显得原本绝色的少年郎气质更加清冷。发髻也不过是半扎,用了银色的发冠做了修饰,那龙须刘海更是显得他出尘脱俗。
“二姑娘,在下来迟了。”
江枕月也是头一次见他穿红色的衣袍,眼中也有了几分惊艳,“不碍事的,赵公本就放你们晚些,我也是才到这儿。不知温兄怎会想起送我这把弓?”
温檀听了这话随即也笑了一下,将国公府的规矩又和眼前的小丫头讲了一遍,倒眼见着她那雪白的小脸染上了红晕。
“射箭绝非易事,虽然这把弓小巧轻便,但姑娘家还是不易拉开的。姑娘若是想学的话,可能需要长久的练习才行。”
“我自幼身子羸弱,也极容易生病,若是练习箭法能对身子好些我自然是乐意的,还请温兄赐教。”江枕月待说完这话后也连忙行了一礼。
她应邀前来也不全是为了想见他,雪山之事还历历在目,当时下山的时候自个儿全凭着一口气撑着,险些也就下不来了。如今有了能锻炼身子的机会自然也想抓住机遇,更何况还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温檀见此也点了点头,随后吩咐下人们拿了块布条递在了海棠的手上,“替你们姑娘将这个缠绕在左臂的关节处,初学这个容易受伤,需要多加防护才是。”
海棠闻言也赶紧接了过来,待缠好布条后,江枕月也站在了那箭靶的对面,倒让她不禁有了些紧张的情绪。
少年郎也是看了出来,挑了挑眉,随后将弓递在了她的手上,“姑娘先侧立站好,重心在腰部和两脚,万不能随意移动。握住弓后拳面朝前,拉弓要从头顶定点,推弓拉弓都马虎不得,耳也要听弦才是...”
江枕月听着他教的步骤,站好后也慢慢的想要将弓拉开。虽然这弓材质甚好,但是弓弦极紧,尝试许多次后她也未曾拉开,不免也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拉开后却因为忘记了后头的步骤,待松开弓弦后难免还是弹到了自己的胳膊,让她不禁惊呼出声。
一旁的几人见此也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海棠,她何时见过自家姑娘捣鼓这么危险的东西,见状连忙说道:“姑娘要不先别练了,瞧着那东西弹一下怕是痛的厉害。姑娘年岁尚小,万不要这般逞强,多少男子恐怕也不能好好的拉开呢。”
她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北朝以文为尊,骑射之事也只有在这上头有兴致的人才会刻意去学,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能推弓拉弦,更别提十几岁的姑娘家了。
可江枕月听到这话倒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年岁小不过是其中一个缘故,只是我平时缺乏锻炼罢了,古往今来多少女子射箭也是极厉害的,若被弹一下就退缩,那我今日还不如不来。不过有这布条的缘故,也不是太疼,让我再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