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是个心善的,不过如今的云溪楼瞧着也还不错,想来父亲暗地里也是照顾过的,若不然只有老师傅和一帮孩子们,怕是都守不住这块儿地方就要被赶出去了。”江与乐闻言也有些感叹,也想到了当初寒塘初掌楼时的不易,如今这般已然是极好的了。
眼前的小人又给自个儿续了杯茶,闻言不禁也叹了口气,“寒公子想来九泉之下也会放心,就是姐姐没听过小霏唱戏,倒是颇有一种继承衣钵之感,待会儿定要让你大吃一惊。”
“妹妹这样说我倒有些期待,可要看看会不会是以后的一代名角儿。”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也就被推了开。姐妹俩抬头就瞧见了那刚换上戏服的小霏,模样也是极为秀美,但却未来得及梳妆。
少年郎见到两人后的神情也是极为激动,语气都有了几分情绪,“真是江家姐姐来了,我在后头听见小二说来了两个天仙儿似的姑娘,我就想着会不会是姐姐们来了,没想到竟是真的。江姐姐游学可还顺利?”
“自然是顺利的,小霏怎这般急匆匆的过来,瞧你好像比之前更活泼了些,可是我的错觉?”江枕月倒是没想到少年郎直接就过来了,但也不好说了游学的事,赶紧就引了别的话。
小霏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笑了笑后说道:“还要多谢江姐姐的方子,蛋糕卷在楼里卖的极好,也是让我们混了个温饱。如今我上台多了,性子也就变了。不过我现在来是想起个事儿,当初师兄离世前还曾交与我一封信,只说让我交给你们其中一人即可,不过当时楼里混乱我就给忘了,如今是想把这封信交给姐姐们。”
待说完这话,就见他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姐妹俩接过后也对视了一眼,不禁面上都有了几分疑问。
寒塘基本上早就把后事在遗书中交代了,为何又提前把这封信给了小霏,倒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江枕月也怕是有旁的要紧事,也不敢耽搁,待拆开后一看,神情瞧着也不如刚才那般淡定,好看的眉毛也不禁皱了起来。
那信件极长,还有些地契和账本上头的几页,仔细瞧过后才发现是上任苏州知府留下的账本,竟没想到会在寒塘手上,留下的这几页却是最为重要的“贪污名单”,而上头的好些人如今并没有被朝廷发现。
地契看着却不像与这事儿有关,而信件有许多还是通州官员的,还有最后一封,才是寒塘留下的亲笔信。
这些东西都是他与斐故当初留下的证据,本打算留着给斐故的父母翻案,可却没成想后头两人遇到了这种事,也就暂且搁置了。那些地契是斐家剩下的一些隐秘资产,倒是有意让众人收下留作善堂的开销。
最后那句才写到,两人自从来了昆山县就一直帮着一个体弱多病的书生,住在云巷里头,名叫沈计,寒塘希望善堂能每月给这人接济些银子。
江枕月瞧见这些也坐不住了,连忙对着少年郎说道:“这东西确是十分要紧的,小斐要记得无论以后何人问起,万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若不然恐要害了你。”
小霏闻言也连忙点头应下,虽然不知道信中是何内容,但瞧见她这般样子却也记在了心里头,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而在一旁的江与乐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些内容,心里也如惊涛骇浪般。
若这些东西有用,整个江南恐怕也要变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