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哪里清楚,往日佩儿都不在我身边,我又怎会了解。”
容佩显然也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知道苏夫人这是在诈自己,连忙又哭道:“陈公子我自然是没见过的,可他又与这事儿有何关系,夫人莫不是太过于伤心想岔了?我与雯儿一直都是十分要好的,昨夜里吵嘴也是因为陈公子呢,只不过我是以为她喜欢的呀。”
待她说完这话,厅堂中的人也都对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而那容老爷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他对容佩的生母杨氏极为宠爱,就让这个女儿养在了生母的身边,这些年来也是对她百依百顺,可出了宅院他才发现,原来自个儿的姑娘竟这般上不得台面。
“佩儿不可胡闹!快给苏夫人赔不是,作为小辈几次三番顶嘴,成何体统。”容老爷说完这话又连忙给通判与其夫人赔罪,模样甚是诚恳。
容佩见此也百般不情愿的赔了罪,倒显得她十分无辜似的。
苏夫人也懒得和她计较,只让人带上来一个做烧饼的小贩,还有个看着十分魁梧的街溜子。两人毕竟都是普通百姓,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跪在那后头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只听见那街溜子颤抖的说道:“各位大人,夫人,小人绝无杀人之心啊,都是在十里巷子口,有个小丫鬟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昨日晚上在水中埋伏,将画舫边的姑娘拉下去吓唬吓唬即可,绝没有害人的想法啊!”
“那指使你的姑娘昨日可在画舫上?”
“在在在,那小丫鬟就住在十里巷,还特意嘱咐草民不要拉错了人。”
江枕月几人见此不禁对视了一眼,心里也难免有些感叹。大家族的主母就是行事雷厉风行,一个晚上竟就找到重要的线索以及证人了,还能这般处事不惊,也实在是觉得佩服。
而那太师椅上的陆巡闻言也是震惊,更是连桌子都拍了几下,连喊着“荒唐至极”,模样看着已是十分生气。
此时跪在地上的容佩眼里却划过了一丝惊恐。
她本以为来了半天也没见苏夫人说些什么有用的,就觉得自己和姨娘做的事无人知晓,哪里知道竟早都被发现,而这苏夫人却始终装作不知道,却故意引诱她在此演戏。
想到这儿,也让她鬓边流下了冷汗,但也只能强装镇定默默不语。
苏夫人也是瞧见了她的样子,不禁嘴角带了一分笑意,“昨夜和巷子里面发生的事,两人已经是全招了。咱们几家也都是苏州府有脸面的世家,如今发生这等事也实在是龌龊,但涉及我家爱女,也希望查出是谁做的,能给我和陆公一个交代,否则真不知道下次又会发生什么了。”
这话说完,一时间厅堂内颇为沉闷,无人言语。在场的这几家住在十里巷子的也只有容家,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不过瞧见容佩那副模样显然还没死心,也没人愿意当着外人的面戳穿她。
容老爷随即说道:“陆公,苏夫人,这事儿如今这般节骨眼上,想必是哪个姑娘做的已是心知肚明,自然会给两位一个交代,只不过家中还有其他女儿日后也要嫁人,可否能留些余地?”
陆巡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他自是不愿意为难这些人的,冤有头债有主,况且做这事的人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连坐其他人也实在是有些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