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美妇就是王仁的生母,见吵不过便在王老爷面前装可怜,又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其中深意竟又有些为其他子女铺路的打算。
只不过那王老爷目光缥缈,显然心思没在这上头,仿佛死的不是他儿子一般,也只是随口应付了两人几句。
一家子这等做派倒是让众人都觉得十分不齿。
而此时的王仁正巧着被官兵门抬了出来,这一家人从家主至小厮,瞧见了他竟没一个人上前,显然都是被吓着了。
江枕月也瞧见一些,那王仁浑身都是血污,脸色十分惨败,眼睛都没闭上,让人看了都有些发怵。
见此,她倒有些后悔进来了,只觉得站都站不稳,只能和姐姐互相搀扶着。
待尸体经过时,毕竟两人都只是普通的女子,只看也不敢再看,闻着那血腥味儿,更觉得浑身都发颤,不免还有些要吐的意思。
刚询问过案件的温檀正巧着从屋里头出来,瞧见那瑟瑟发抖的身影只脚步一顿,随后走到她身边说道:“姑娘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事儿也要去县衙才能处理,知县要是知道你们来了,想必也会担心。”
待说完这话后,只见他又吩咐了平日里身边带着的小厮,嘱咐着送两个姑娘回去的话。
江枕月闻言才有了些反应,闻到那熟悉的檀香味儿也有了几分安心,道过谢后,这才和自个儿姐姐出了这云溪楼。
待两人坐在马车里头,也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又过了一会儿,江承志才带着人从屋里出了来,因着人证物证俱在,斐故对此事也认罪,便要把涉案人员带回去做供词,而云溪楼也要被暂时封禁。
只那老板也被抓了回去,显然这次王仁能进来作恶和他也脱不开关系。王家人见到县太爷才反应过来,这便又闹了开来,那妇人也说了些寒塘的坏话,言下之意竟也要把这事儿怪在两人的头上。
江承志自是不想理这等胡搅蛮缠之人,便让众人跟着回县衙,也不让他们瞧王仁的尸体,只因还要带回去让仵作查看一番。
而已经在路上的江枕月只眉头紧锁,才有些缓过神来。
她虽然很是讨厌王仁那种小人,虽是自作自受,自然也是不该死的。若是这次被抓包让自己父亲处理,恐怕就是打上几十个板子,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眼下王仁就这样死了,那斐故本想着为自己好友出头,虽然不是有意而为之,也是先拿出来了凶器,倒说也说不清。想来也要以命换命的,这事儿也难有回旋的余地。
可那还在昏迷的寒塘,也不过这几日才对身边人敞开心扉,不再纠结这些烂事,醒来若知道了这些,想必又会十分自责。
想到这儿,不免也让她感叹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