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是慌张之中就忘了,江承志此时还没有提到王仁的事儿,他就急吼吼的这般解释,一下子倒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到他身上。
江承志也不再听他言语,便让捕快们押着那衣衫不整的王仁走了过来,只那一身酒气和那吊儿郎当的神情还是会叫人不悦。
王仁虽是个草包,但也是在王家极为受宠的庶子,还是有些脑子的。如今见人都在这儿,自己又被抓了来,便知道事情败露了。
虽心里有些怕,但跪下便说道:“大人这是何意?本朝虽不盛行男风,倒也没听见不许啊,那戏子与我情投意合,我们这才在一块儿的,只见这些捕快二话不说就把我绑了来,算怎么一回事?”
众人闻言一脸震惊,却都没想到期间竟发生了如此龌龊之事。
斐故见此人说出这种话,倒也猜想到自个儿好友经历了什么,不禁觉得怒火中烧,便攥起拳头要越过中间的人打在那王仁的脸上。
一旁的捕快也是眼疾手快便把他拦下了,只那王仁吓得眼睛瞪的老大,早就没了在诗会时的那股子牛气。
县衙里头打架显然是极为不敬的,两人被拉开后也没人有了动静,而堂上的江承志只当做没瞧见。
他刚刚得知,捕快们到了客栈寻到人的时候,就见那戏子衣衫不整、脸颊微肿,身上还有些血迹,显然是被虐待过的,必不是这人口中的两情相悦。
如今瞧见眼下几人神色各异,倒也懒得再卖关子。
“本官瞧着你们倒不像是两情相悦,莫要如此颠倒黑白。本朝虽未对男子强迫男子发生龌龊之事定法,但也依然能按照女子的律法判你个绞刑,王仁你可知罪?”
“请大人明查,那寒塘确确实实是乐意的,他因着瞧见我家世甚好,便想着高攀于我,这才又找上我的。不信大人可以问他,草民绝没有强迫啊。”
王仁闻言虽然怕极,但是心中也还有着几分底气,只因着自己做这事儿之前是留了后路的。
他窥视寒塘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日子以来倒叫他了解到这两个少年的事情,知晓与那斐故两人情意非同一般,那戏子更是将眼前的少年视做一切。
最初时他也有些不屑,后来才知道那斐故的父母因着牵连到通州开闸放水之事,想用银子保住他舅舅,没成这事闹的有些大了,父母竟双双丢了命,只留的他一人。
但这事儿又鲜少有人知道,若是旁人知晓斐故一家子和那通州官员有染,想必不但官府要严查,百姓们也是放不过他的。
因此他便用此事威胁了寒塘,若他告发自个儿是强迫他的,这事儿他无论如何都要说出去,让那戏子珍视的好友也吃不了兜着走,陪着他一起蹲大牢。
更何况这寒塘左右一个签了契的戏子,要是因此把王老板拉下水,整个戏班子以后都没安生日子过了。
斐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等荒唐事,他与寒塘交好多年,自是知晓人品的,又怎是趋炎附势之徒,只觉得面前的王仁阴险狡诈,十足的小人嘴脸。
但又觉得知县是个百姓口中的好官,想来也能为自己好友做主,这便也求了起来。
“大人,寒塘为人颇有骨气,怎会因着几个臭钱就委身他人,这简直可笑至极,求大人明查。”
江承志显然也是不相信王仁的那般说辞,不过当事人的话确也该听,便下令让手底下的捕快将人带了上来。
众人只见那寒塘衣裳虽然整齐,但头发也还有些凌乱,嘴角的血显然看着就是受了委屈的,看着就颇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