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只见他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一副受了十足冤屈的样子。
江枕月见此倒也觉得十分疑惑。
她倒是听好友说过这两人关系甚好之事,但寒塘的失踪怪在这老板头上倒也显得莫须有了,想必这王老板应该是最不希望人失踪的才对,又怎会自己做这种事情?
又观那斐故,想起还自个儿好友银子那事儿,便觉得此人性格应该也不是那种不明是非之人,也只能着看后续如何发展。
江承志闻言倒是有了别样的想法,这事儿说起来也有几分荒唐,若不是赵家来了人,想来必不会这样大动干戈,半夜审问。
寒塘已经有二十余岁,虽是戏子但又不是不能出了戏班子,是不是失踪都也未可知。
但今日和寒塘起了冲突的王仁到现在也没寻到,这事儿也马虎不得,于是看着另一旁的人问道:“这位小公子为何一定怀疑王老板?还有你与那寒塘是何关系,为何每日都要出去?”
斐故听完这话不禁看了那王老板一眼,随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草民与寒塘年少时便结识,已为好友多年。只因他在楼里睡不习惯,便每日都接他家去。只那王仁已经窥视好友多日,近些日子来更是在路上堵着我们,时不时的说些污言秽语,而王老板还和其父有些亲戚关系,我也这才疑到他身上。”
江承志听了这话倒是若有所思,随后不禁问道:“你们怎知他一定就是失踪了?”
这个问题也让人出乎意料,那老板原以为这知县会继续询问他和那王仁的亲戚关系,他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没成想问的却是这个。
“回大人,草民本已经睡下了,也是听这斐故说的寻不见人了,这才跟着找了几圈,我们那戏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去也只跟着他,因此草民倒也不疑有假。”
江承志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斐故。
“大人,草民与好友关系密切,也是与好友一同来的昆山县,因着人生地不熟,平日里我们也互相照应,自是谁出门都要提前告知一声,定不会这般就寻不到人的,我也因此才觉得好友失踪了的。”
斐故待说完这话后,随即眼神也暗了下来。
他自是觉得好友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自己出门,而他怀疑这老板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去寻人时没见到那些地痞打手,一时间便觉得颇为奇怪,往日里这些人可是寸步不离云溪楼的,为何好友不见的时候他们也不见了,这事儿实在有些巧了。
而花厅里头的江枕月听了两人的回答倒是有了些琢磨,她一开始只以为父亲并不觉得这寒塘是失踪了,如今才发现原来是故意问的。
那老板显然是撒了谎的,只因寒塘给他带来的利益是极大的,无论如何这老板都应该把角儿的安危放在头一位的,只看平时无论谁去后台见人,都会见他在门口守着,就知道他对寒塘是极为上心的。
而今日寒塘受辱,他竟能早早歇下,实在是令人不得不起疑。
显然那些话本子里面讲的都是不靠谱的,不知明辨是非的县太爷应当是极少数的,数十载寒窗苦读考了进士的人又怎会不聪明,只父亲这一问,倒是普通人比不过的了。
王老板显然是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漏洞,倒是趁着此时没人说话,又颠三倒四的说了些斐故的坏话,只觉得自己冤枉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