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月倒也没拒绝,要是去其他地方她倒是会惴惴不安。
但县衙倒是没甚怕的,也就应下了。
几人走在路上倒是只谈了有关于诗词文章之事,只是这是温檀故意提起。
但无奈江枕月是个后世人,四书五经哪里仔细研读,只听了就应,也不管说的是什么。
而一直没开口的温长归听了便笑,声音如珠落盘:“兄长你看,倒也不止我一人不熟读诗书。”
“你呀你,江家小弟年龄尚小,倒也正常。但你今年已有十五,岂不知羞?”温檀听语气像在责怪,但这番话却还有几分宠爱。
温长归听后面上一红,小声嘟囔着:“小爷以后好歹也是个将军,读圣贤书作甚?哪里有打架痛快。”
江枕月倒是耳尖,在雨下也听见了“将军”两字。前头看两人衣着不菲,气度非常,也觉得可能来头不小。再一听这话,顿时心中有了几个猜测。
不过经这一遭,两人倒也不说四书五经了。只互相寒暄了一下,几人倒是一路无话。
等众人到了县衙,前头守卫士兵看见一群人带着行李而来倒是一惊,要了路引又仔细盘问后才放行。
只不过唯独没有询问江枕月,这还是因为早上见过的原因。
进了里头,又有士兵将下人们引路至二进的客房里头安置物品,只剩下两位年轻公子继续跟着。
海棠为几人引路,一路上见到早上那些士兵和捕快,才回想起早上撒的谎,不禁耳朵都红了起来。
等到了正院,江枕月瞧着姐姐还没出来,那就应当还不知晓这事儿。
这下也不管这几人心中如何做想,只想着赶紧脱身。本以为早上的借口过于拙劣,没想着竟真有贵客上门,还让自己碰着了。
想着既然自个儿姐姐和父亲不知晓这事,便也不能再穿成这样晃荡了,少一顿教训也是好的。
于是和海棠吩咐道,“海棠把几位贵客带到厅堂去罢,估摸着父亲也快回来了。”
说罢,又对着两人行了个礼,调皮的说:“两位兄长再见到我可要为我保守出去的秘密,我先行告退。”
温长归傻了眼,这江小公子原来竟是知县家的,可也没听说昆山县的知县有过儿子啊?
“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檀看着前面娇俏的背影不禁笑了,淡淡的说:“这是知县的小女儿,一会儿再见到只装作不认识,替她保守秘密。”
说罢也不顾自个弟弟被这消息惊的头晕不已,跟着海棠就往厅堂而去。
温长归反应过来追上便问:“兄长等等我,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直还以为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温檀倒也没再答话,只由得弟弟在耳旁问东问西,叽叽喳喳地抱怨被骗后的不满。
江枕月本还想交代海棠一些事情,想着节约时间也就一路小跑,怎料发髻在半路中倒是散落开来。
此时的她撑着油纸伞,虽穿着男子的道袍,但本就是娇媚的长相,此时更填几分惊艳。
走进后,她才发现有人居然说自己坏话,倒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理论起来。
但见着眼前佳人,正是志学之年的温长归倒是偃旗息鼓了。
温檀听了个趣儿,倒也笑了。他好似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丫头。
这一下子,就好似本还是水墨色的江南烟雨图中,仿佛多出一位谪仙人。又因着旁边娇媚绝色的佳人,让整幅画卷都开始有了颜色。
自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作者有话要说:文末的古诗是引用了孙蕡的《朝云集句诗七言律诗·浮云漠漠草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