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殊开门见山,抵着茶柄的手一松,寂静的厅内便只听得到他话音落后的茶几声,清脆、刺耳得如被人故意摔碎的水晶玻璃,飞溅扎人得生疼。
“是。”
没有开口一句的叙白,在入厅后说出了第一句话。
不是辩驳,而是干涩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赞同这 个人的言论。
是的,他明白,这 个人是alpha,是拥有着正大光明的身份,是有着大好前途的人。
而他,只不过是个,蜷缩在阴暗角落,费力且竭力向阳生长的野花,甚至没有任何的花名与含义。
只是偶而途径了野花花期的旅人,也许会短暂地停留了一阵,然而最终依旧只会向孤傲的月光和遍野的玫瑰奔去。
就像他养的那只小野猫咪咪,他养了它三年,那只小野猫终究还是惦念旧主,不愿意跟他回家。
叙白不想在这 个人面前流露自卑,然而天堑般的鸿沟,却让他藏在骨子里的自卑无限放大。
算了吧。
叙白对自己说,难受得红了眼眶。
他想放弃了,然而当这 个念头才浮现,当少年略长的衣摆才轻微晃动时,事与愿违,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像是一只站不稳的小奶猫,趿拉着过宽的毛绒拖鞋,在暖色调的胡桃木地板上摇摇晃晃地踩出杂乱的音。
曾缠过他指尖的信息素,狡猾而又天真地要挤入少年即将关上最后一扇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