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饭完毕，谢空青矜持地收拾好自己，然后才抬眸去看楚泉晓。

楚泉晓自勉强自己礼貌性动两下筷子结果被呛得眼泪直流后，到干饭时间结束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此时，见谢空青注意力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他没提昨晚要说的事，反而干巴巴道：“你以前口味有这么重吗？”

以前你算不上小清新也不至于这么重口味啊！

谢空青微微颔首：“以前只是怕吓到人。”

意思就是有稍微掩饰下，好让这口味看起来不太可怕。

“那你现在怎么不掩饰了？”

楚泉晓下意识问道。

话音刚落，自己就先后悔了。

果不其然，他马上就听见谢空青平淡道：“反正我不拿你当人。”

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他上下打量楚泉晓一番，缓慢露出一个诡异微笑，“其实说实话，按我的口味，吃小孩也不是不行。”

楚泉晓瞬间无言，“你以为你是狼外婆吗？”

“如果你想，那我也不是不行。”

楚泉晓刮了谢空青一眼刀，不想和他废话，直接起身去结账了。

谢空青看着楚泉晓的背影，无奈勾了勾唇，也跟着起身离开。

＊

“怎么，小朋友生气了？”

楚泉晓伸手拍开谢空青试图作恶的手，满脸不耐，“谢空青，你能成熟点吗？”

谢空青也不恼，甚至还反问道：“那你能幼稚点吗？”

他替楚泉晓解开领结和两颗扣子，把通红的脖颈拎出来透透气，然后直接拉着他就近去了一家商场。

选购、换衣、刷卡一气呵成。

没等楚泉晓出口反驳或挣扎，他身上就已经被谢空青强行换了一个小背心。

“你看。”谢空青扳正楚泉晓的脸，叫他直视镜子里的自己，“就只是把西装马甲换成小背心，这才像是你这个年龄段吧？”

“谢空青，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种想法。”用力挣扎但无果，楚泉晓只好从嘴上找回场子。

他模样平静，但语气却十分尖锐，“什么样的年龄做什么样的事？对我来说，你觉得这可能吗？换句话说，你觉得人能被这个平均值都算不上的东西左右吗？”

谢空青被他刺了一通，也不生气，反而淡淡道：“小朋友，你知道吗？我讨厌你就是因为不喜欢你故作深沉。明明心理上跟个小孩子差不多，却还要强行装出大人的样子，未免也太过不时宜了些。”

他语气很平静，整句话都少有起伏，是简单的陈述，却激起了楚泉晓格外激烈的反应。

他用力扭动脖子试图脱离谢空青掣肘，同时反架在背后的双手同时向两端发力，小腿后折勾住谢空青。

谢空青一个不防，楚泉晓狠狠勾回腿，同时双手用力，只刹那间两人就先后倒下。

楚泉晓本想压制在谢空青身上，但到底是久不经锻炼，就算是紧急训练了一周也只能勉强称得上是聊胜于无。

只是还在倾倒途中，两人就已经互换了位置。

谢空青一双淡色的瞳平静无波，仿佛他碰上的不是放倒别人而是正在休息。

“玩够了吗？”

楚泉晓颤抖着，浑身上下仿佛都压着气，忍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恶狠狠扯住谢空青领子道：“谢空青！”

他喘着粗气，半晌也再没说出句话来。

“看。”谢空青以陈述事实的方式道，“一旦被激怒，就要显出来孩子的影子。”

“我可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做不到的事就这么叫你难以接受吗？”

“算时间是，吃辣也是，这些根本不重要的东西，怎么就连妥协一下都这么难呢？”